说白了,若是将寻常暗卫和他们相比,那么,寻常暗卫就是木偶,唯主人之命是从。而他们则会在坚持着主人的任务下,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决断,不是木偶,而是有想法的——人。
此前,他们能够听从他和顾惜若,甚至是骆宇的安排,想必是事先得到了他那个父皇的吩咐,在没有触及到那个底线之前,并不会去反驳什么。
可此刻,显然是他的吩咐令他们为难了。
不过,对于段天谌来说,从没想过给他们为难犹豫的机会,也不试图以所谓的“威力”去收服这些人。
如今,他一门心思只挂念着自己那个小妻子的安危,想也不想就唤出了自己的暗卫,直接将他们派了出去。
龙鳞卫见状,说不出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作为天子龙卫,多少人不是恭敬对待的?
如今被谌王如此彻底的忽视,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依旧能够守在谌王身边,时刻警惕着身边的各种隐患,并不违背他们的初衷。
……
御龙殿。
亓云帝端着一杯酒,斜斜的倚在宽大的轩窗前,问着身后的苏公公:“都跟朕说说,谌王在鸾鸣殿里做了什么?”
苏公公忙不迭的躬身应是,便也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禀报了出来。
末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去,待看到亓云帝一脸平静时,才试探着道:“皇上,奴才觉着,谌王是否发觉了什么?”
“嗯?”亓云帝眼刀儿一横,极具压迫力的视线直接将他整个儿笼罩在一片低气压当中。
他顿时噤了声,立即跪地请罪。
亓云帝缓缓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他脸上冷然的笑容照亮。
半晌后,他才摆了摆手,淡淡道:“退下吧!”
苏公公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只是,刚伸手关上门,身后却撞上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整个魂儿几乎都要吓没了。
噗通一声,他诚惶诚恐道:“奴才该死!奴才冲撞了殿下,奴才该死!”
佘煜胥淡淡瞥了眼他,又抬头看看紧闭的朱红色殿门,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父皇可在里面?是否歇下了?”
“回太子殿下,皇上还没歇下,奴才这就进去通秉。”说着,苏公公就要拔腿往里面跑去。
“不必了,本宫自己进去。”不想,佘煜胥却突然出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抬手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御龙殿内的光线顿时幽暗了下来,眼前的视线也有片刻的模糊。
短暂的适应后,他才看清楚了殿内的情况,眼神在窗边靠着的身影上顿了顿,随即走了过去。
亓云帝听到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转过头看了看,不满叱道:“什么事儿?”
语气中的不耐,显而易见。
佘煜胥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耐一样,径自走上前,冷冽的双目直直望进亓云帝那双满含微凛的眸子中,直截了当道:“说起来,也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父皇如此明智,该懂得儿臣的意思。”
亓云帝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冷冷道:“怎么?你难道还想跟朕算账?”
不想,佘煜胥却是冷冷笑了起来,俊美无双的脸庞上迅速的浮起浓浓的嘲讽,“要算账,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还怕了?”
亓云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半晌后,笑声方止,冷冷道:“朕岂会怕了你?你可别忘了,如今你所拥有的一切,还不是朕给你的?朕既然能够给你这些,想要拿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佘煜胥却是冷冷勾唇,并不反驳。
事情如何,彼此心中也都清楚。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能的孩子了。
若是他这个父皇依旧以之前的目光来看待他,他估计也会感到失望。
有时候他想想,父子之间走到如今这个境地,都会觉得很讽刺。
他收敛起多余的心情,板着一张脸道:“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那些名单,是不是你给段天谌透露出去的?还有那块鸾佩,如今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亓云帝闻言,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亮光,看着佘煜胥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探究和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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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事情比较多,头又开始疼起来了,拖到现在也没码出多少字来,亲们见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