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姐姐我,越发贪睡了,快快过来坐。”朝丫鬟新月使了个眼色,新月便命人抬来了椅子,安在堂中。
良玲柳眉微皱,拾步坐上堂中椅子,眼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怒色。
“听闻姐姐最近困乏,妹妹时时念着姐姐,前儿爷赏了盒西域薄荷紫苏油,妹妹听闻对付困乏有奇效,这便急急拿了过来。”良玲说完,使了下眼色,便有丫鬟凝香递了上去。
“劳妹妹惦记了,妹妹心思通透,怪不得讨爷喜欢呢,妹妹有礼相赠,姐姐也得回礼不是?”苏荷话音未落,丫鬟新月早已拿了一八宝描金小盒子出来。
“这是爷南下寻回的稀罕物,姐姐素日不爱这些,便赠予你罢。”
“这可如何使得,既是稀罕物又是爷赠予姐姐的,妹妹怎好夺了去。”良玲说完,便要推辞。
“瞧你这话说的,姐妹之间,谈何夺字,如今你可是爷心尖尖儿上的人,好生侍候爷是你的本份,常常在爷面前露脸,这胭脂是万万少不得的。”
“姐姐既这般说,妹妹不收,倒是没理儿了,那妹妹恭敬不如从命。”话落便有贴身丫鬟凝香就着双手恭谨的接了过去。
后又是好一番客套,苏荷只一句没一句答着,这良玲也是个人精儿,瞧着苏荷不爱搭理,便借故告辞。
等良玲出了门,苏荷抽出玉手拢了拢鬓边乱发,嘴角抽出一抹笑,那笑却是那般寂寥。
话说郭林萧取苏荷进门不足一月,便又纳了她跟前丫鬟良玲做了小妾,思毫不顾她脸面。
原是苏荷没注意,良玲这小狐媚子早动了歪心。瞧这得势的嘴脸,‘姐姐,姐姐’叫得忒欢,还爷赏赐西域薄荷紫苏油,好得很呐,这般不是朝她脸上掌掴子么。
见她脸色不好,新月立马走到她身后,帮她又是按脖子,又是拍背的顺着气儿:“夫人别恼,气坏了身子,岂不便宜了那小贱人。”
身子让新月揉得舒舒的,苏荷心情也缓和了许多,反手拍了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新月甚得我心,原还是自家丫鬟好。”
新月听得苏荷这句话,手劲儿越发柔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夫人您看那小妖精穿着,都快越过您去了,只怕认准夫人您是个好说话的主。”新月还是有些替苏荷不平的。
“新月呐,人活一世,贵在和顺,我不想计较。”苏荷淡淡道。
新月揉得越发舒服起来,苏荷微微闭眼,主仆两一时无话。
话说这良玲一出门,拿了苏荷回的胭脂便要扔,咬牙切齿道:“正房有何了不得,不得爷宠爱,还不如个妾呢。”
丫鬟凝香立马赔笑道:“姨娘不必动气,如今爷心尖尖儿上的人可是您呀,只怕是她羡慕不来,才故作姿态。您要是气坏了身子,晚上可怎么服侍爷。”
这下良玲可乐着了:“就你这嘴甜,姑娘家家,也不害臊。”话落却是瞬间神气十足。
手里胭脂还未扔出去,想了想又让凝香收了起来。
“姨娘这是?”凝香不解的问道。
“凝香,如果涂了她苏荷送的胭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说爷会怎样?”良玲妖媚的神色间闪过一丝狰狞。
凝香恍然大悟,朝良玲竖起了大拇指。
话说此时苏荷已会周公去了,她永远也料不到,小小一盒胭脂会让她付出怎生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