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经济
先不说自身的政治能力。
没有功名在身却想混成权臣的,除非你有爵位,而且必须得跟贾政他爹似的跟皇帝交情好。
但是,有了功名的,没背景,除非你的能力和运气都逆天了,否则一样是官场悲剧。
秦衷以为,他现在的外在条件比贾蓉差,却比秦业好,因为秦业他爹死得早,而他现在还有个做官的老爹。秦业在,面子就在,像是同窗、同年、同事这样的人脉也不得断,秦衷的仕途就更好混。
只是吧,他现在不过才八|九岁,正经的八股文的调调还没练出来呢,一切都还早。
其实,也不早了,秦业的命数,如果按原来的轨迹,顶多也就这三四年间了。
如果在现代,五十多岁正是得意的时候,官场四十岁算年轻,五十岁呢?有经验,有资历,如果没啥黑历史,或者有本事掩盖黑历史,升迁起来绝对比能干小年轻有说服力。
可是,在古代,活到六十岁就算是高寿了,贾母、刘姥姥那样的活到快八十的那真是“寿星”了。
秦业这把年纪又时常有病痛,那是真的只为着老来子“秦钟”在强撑啊!
秦衷扶着便宜老爹进了书房,先把他平日常坐的高椅的赭红岩纹椅搭子摆弄了下,才扶他坐下。见弄墨端茶进来,秦衷又亲自捧了茶钟与他。
秦业虽然被伺候的是一头雾水,但很乐意享受他的孝顺。先拷问了一番功课,后拣着秦衷回答的几处不大合意的释义指点了,才问道:“今儿你姐夫可有别事?”
秦衷笑道:“亲家母带着姐姐往水月庵里去了,我跟着姐夫去了铁槛寺听了住持色空大师讲一回禅。一个多时辰前我们同路回城,我说要写字,才自己骑马回的府,姐夫并无别事。”
秦业点点头,道:“不错,偶尔玩笑回无妨,功课则万万不可落下。我听柴家人说你在书房里等了许久,所谓何事?”
秦衷斟酌着说道:“我今日恰遇着了上回结识的友人,他姓全,家里贫寒,人却极上进。今日我们叙起话来,他不比我大上几岁,竟已是个秀才了。孩儿自比起来,真是愧不能言。我家里藏书甚多,笔墨随用,夏日炎热有瓜果常供的,冬日读书还烧着炭取暖,然竟不及他寒窗冷食的贫家学子!往日孩儿真是十分不用功,白辜负了满屋子的圣贤书!”
他这段话,当然是绉的,全恒检什么时候成秀才啦?什么寒窗冷食啦?拿好话来哄他便宜老子才是真的。不止如此,说着说着还蹲□靠在了他便宜老子的腿边,低着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秦业听了这话,严父的架子如何还摆得出来?儿子真是懂事呀,要是因此以后知道了十分用功读书,他可真得好好谢谢那个“全秀才”。于是便疾声厉色的训斥了一回,以言语肯定了他的话,而后又放缓了口气,褒奖了一番他的明理,赏了一套文房四宝,再次以物质肯定了他的话。
秦衷躬着腰听训,一句话点一回头,直待腰有些酸的时候,秦业才道:“那位全秀才既如此知礼,改日倒可邀到家中一齐读书为佳。”
秦衷听了,舌头一闪,慢慢笑道:“人家要备考举人呢,我如何好意思扰他?总等他的喜事到了,再邀他来罢了。”
秦业点点头,又道:“既如此,你将我那松香寿山石镇纸赠与你那友人罢。”也算谢他激励了儿子。
秦衷心里默默抹汗,那是他便宜爹的珍藏!便笑道:“待他寿辰,我再送他,也有名头。只是孩儿还有件要紧的事情要与父亲商量。”
秦业示意他说,秦衷便双手交握,皱眉道:“父亲独自撑着门庭,孩儿见了父亲辛苦,每每深恨年小无能,尚不能分忧,今日尤胜往日。之前老师赞我一句功课进益,孩儿还曾愚不可及的沾沾自喜。直到今日,孩儿才知四书五经并非读书人要学的全部,尚有经济学问我一分不知!”
他说着,又看了秦业一眼,见他无甚表情,狠了狠心,屈膝跪下,道:“望父亲教我!”
秦业沉吟一时,却道:“这不与你小孩家的相干,四书五经本就是一生钻研不尽的学问,岂能容你管窥蠡测!”又瞪起眼睛,喝道:“作业的畜牲,字尚不认全,岂敢如此妄议!”
秦衷却不放弃,仍道:“有句俗语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亲虽春秋正盛,然孩儿却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而不思反哺!咱们家又不是那等巨富常盛之勋贵世家,若孩儿再不争气,日后如何谈及光宗耀祖?”
秦业倒气笑了,要骂他胆大却又有不忍坏他大志,便喝骂道:“人□故何处不是学问?你往日也有与同辈人多交往的,也亦有相龄之友,仕途之事他日自有你耳濡目染的。你年长后,将来的应酬世务难道还要我一把老骨头亲自来!?自去读你的书去才是正理!”
秦衷听到此处,却已明白,秦老爹是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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