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只是,你们已经如此亲密了,仍然有些忌讳,方才我见你在她面前那样小心,心里就难受。想当日你在家中做姑娘时,谁敢与你不痛快,你又何尝需要小心了,如今做了媳妇,不止伺候公婆为难,姐夫也不见上进,只怕你看着外甥女也着急。”
秦可卿见他越发无形,便忙道:“谁家做媳妇的不是这样,哪怕我做姑娘时,不轻松的时候也多着呢!你外甥女也不过一幅嫁妆的事,焉有愁绪!”
既然这样说了,秦衷就不敢再提,免得她要钻牛角尖,因说道:“宝珠她……”
正说着,却见瑞珠红着眼睛进来了,跪下说道:“奶奶,宝珠那作死的蹄子叫人抬回来了,可有什么个章法?”
秦衷自知此处不便,便站起身道:“姐姐,你这里事多,我去太太那里告别罢。”
秦氏早也跟着瑞珠红了眼圈,便道:“你去罢,回去好生读书,那些花边子事情可要少做!”
秦衷答应了,因去了尤氏那里,她却不知往哪里忙去了,只好留下话后便自己回家。岂知他前脚进了跨院,才喝了一口水,便见孙婆子与柴旺家的相伴着喜气盈腮的过来了。
秦衷知道她们所为何事,见明珠慌忙躲了,便笑道:“我给婶子和嫂子贺喜了!”
孙婆子笑道:“哎、哎!多谢爷的恩典!”说着,和柴旺家的便要跪,秦衷忙叫人拦。
雁飞和莲花儿两个一人扶着一位,都笑着贺喜,莲花儿又笑嘻嘻的说道:“奶奶和婶子家里的好事,我们可有好处?”
孙婆子大笑:“有有有!怎么没有!等明儿爷放了人,再少不得你们的!”
秦衷便道:“我曾经倒想着多留明珠姐姐几年的。虽然孙婶子家里厚道,可再好的婆家又哪能有做姑娘的时候松快。”说着,便叹了一声。
孙婆子想他才从宁国府里回来,怎么说出这句话来,想必在亲家里有了什么不痛快,便忙笑道:“大爷再喜欢明珠丫头,却哪里有我喜欢得紧?要不是怕这些小姑娘们闹我不依,早叫我抢回家做孙女儿去了!”
柴旺家的便跟着附和,道:“明珠那丫头倒罢了,唯有的是运气好,幸儿派她去服侍了大姑奶奶,又幸儿得了大姑奶奶的眼缘,派她来照顾大爷,可巧更幸的是又得了大爷的抬举,如今更是许了这样的好亲。说了不怕人笑话,当日我见了水墨,心里也嘀咕哪个丈母娘好福气,能把这好女婿迎进门——”
秦衷便接道:“谁知道就是你的福气最大?”说的众人都大笑起来。又道,“明珠姐姐确实是好福气,可是那福气也不是白得的,若不是她平日里为人就叫人喜欢,谁能想得着她?人品难得,福气自己就找上门了。”
众人笑语一时,又说了几样章程,柴旺家的便求着叫明珠回家住几日,秦衷自然答应了。见她们一脸喜气的退下,心里也高兴,想道明珠平日虽然偶尔也有小姑娘的虚荣与别扭劲,但到底是个难得的女孩子,对他又一心一意的照顾,于情于理都该为她撑脸子,只是他对这些婚姻之事一样不知,举目一望,雁飞、莲花儿皆是一团孩气,连着兰花儿也不好去问,孙婆子与柴旺家的都是主人公自然不好意思开口,更别说去问正不知道怎么害羞的明珠了。
想了一时,便想到一人,正是程大家的。这个妇人原先是他生母的丫头,想来见过世面,又是府中元老程老汉的儿媳,自然不同于外人。而且,等孙婆子与柴旺结亲,两家自成一家,但若是为了府中之事,长久来往起来必然会有摩擦,极有可能不安宁,不若叫一个外人匀一匀。想毕,便叫了程大家的来说话。
那程大家的此时正在浆洗房里做事,雁飞进了院子,怯生生叫了她一声,程大家的这才回头看见她,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跑过来这里了?可有什么事?”
雁飞便道:“大爷叫婶子过去呢,立时等着说话。”
程大家的听了,连忙收拾了,嘱咐了另两个婆子几句,方往内院里去了。她一边走着,一边不免要想秦衷要为何事找她。便问雁飞可知道,雁飞却道:“并不知。”顿了顿,又道,“孙奶奶和柴婶子来找大爷谢恩,前脚才走呢!”
程大家的立时便有主意,心里有了底,就有心思在路上慢慢问雁飞些事。雁飞有意奉承她,也便顺着她的话说。二人说了几句,程大家的见她口齿极为清透,又有谈吐,便略收了一二分往日因她是孙婆子那一派的人的不待见,才想仔细打量她,却见已经到了明正堂,便收口不言,站在门口拍了拍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揉眼睛,居然这么晚了,都来侍寝吧众位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