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里祈祷:最好刚才的一幕姜之尧没有看到,要不然她成什么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姜之尧的下一句话把她彻底的打败。
“我都看到了,我一直都知道,阑风是喜欢你的,早就开始喜欢你。”
时子瑗听闻,说话也结巴了起来,“那…那个…姜…之尧…你别…说…笑…了,我和…夜阑…风…只是…朋友。”
其实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了,要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她还会觉得她和夜阑风顶多就是朋友,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觉得一切都变了。
姜之尧轻笑,摇头,“时子瑗,其实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吸引人,你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也可能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你的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想要追逐前去的感觉。你有时候很淡然,但是眼睛里却有一闪而过的狡黠精光,总感觉事事都在你的预料当中。你有一个好哥哥,甚至现在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他总是把你保护得紧紧的,不让人接近。
知道为什么你在高中从未收到情书么?那是因为你总被陆羽护紧了,他可以利用哥哥的职权来帮你推却。知道为什么班级里的男同学中只有我和夜阑风离你比较近么?那是因为只有我和夜阑风才不怕陆羽。”
时子瑗越听越摇头,她自认为她是没那么好的,她只是学习好了一点,但大都是因为前世的缘故,她虽然长得是不难看,但是夜阑风那么如冰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和他话都没有说几句,她和他从来就没有单独呆一起过,她和他…是有差距的…
“不…不…姜之尧,你听我说,你们都错了,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哥哥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他,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是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喜欢夜阑风的人很多,我不认为高傲冰冷如夜阑风会喜欢我。”
对,对,就是这样…夜阑风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她只想要和他做朋友而已,她不要连朋友都做不成,不要像前世一般,她喜欢上她的异性朋友,然后离他越来越远,远到连一般的同学都称不上。
姜之尧轻轻叹息,微微亮起双眼,一只手优雅的钻入裤袋,一只手则把挡住时子瑗脸庞的长发拨开,“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也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强求你喜欢我,但是请你给一个机会,一个和他们两个共同拥有的机会。”
时子瑗猛然一惊,忙退后几步,高仰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之尧,接着忙摇头,快速说道:“姜之尧,你别开玩笑了,我先回去了,我家人肯定等我回去吃饭了。”
说着,就要转身走人。
她今天的运气怎么那么好,桃花运来了?而且还两个。这不是折磨她么,她喜欢的只有陆羽而已,而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只会喜欢一个人,那就是陆羽。而他们,只能是朋友,朋友…
姜之尧没拦她,只是在她背后说道:“时子瑗,我说的是真的。”
她才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只当他们今天说的是耳边风,只当做没有发生,她和他们还是朋友,但…真的是这样么?
在房子的大门口看到了正在争论着从哪里去找她的萧飒和谢航辛,终于稍稍放下了刚才的事情,道:“进去吧,夜阑风和姜之尧两个人都有点事情,就不到我家吃饭了。”
萧飒倒是没什么感觉,拉着时子瑗的手就上楼了。但是谢航辛和姜之尧、夜阑风算是好朋友了,早就察觉了夜阑风似乎对时子瑗不一般,但是姜之尧为何也会有事情,他才不信呢,只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夜阑风会二话不说的就拉着时子瑗就走呢?
经过夜阑风这么一闹,还有姜之尧这么一插脚,时子瑗是真心没有多少心思吃饭了,幸好林珍煮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就干吃菜,饭就只吃了那么一点。她其实还要感谢夜阑风一点,要不是他刚才那么直接的看到她手掌上的疤痕,这会可能就暴露在时开民他们的眼前了。
因为白天太过劳累,晚上倒是倒头就睡了。
而谢航辛倒没那么好的心境睡觉了,在吃饭的时候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是觉得时子瑗有事瞒着他。
秉承着他是时子瑗干哥哥,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的职责,他一吃完饭,送了萧飒回去,他就打了夜阑风和姜之尧的电话,先是问了他们在干嘛,接着就是让他们都出来。不过,他们倒是都很干脆的出来了。
他们约定在河岸边,在谢航辛到达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那了。
“诶,阑风,你今天拉着瑗瑗干嘛去了?”一开口就如正题了,谢航辛这缺根筋的连委婉的话都不懂得说说。不过他这个性子也就这样了,要不这样直接,还真是不像他了。
夜阑风转身面对着河,“她的手上有好多的疤痕。”
谢航辛一听,立刻就跳脚了,一把扯过夜阑风的手臂,急急问道:“阑风,你说什么?你说瑗瑗的手上有很多的疤痕?怎么可能?我都没有看到。”
姜之尧也惊愕了,拉过夜阑风的另外一只手臂,“阑风,怎么会?我也没有看到。”
夜阑风稍稍叹息,他也希望没有看到,因为时子瑗手掌上的疤痕就表明着她当时处理伤口的时候是有多痛,犹记得当初在小学的时候,她因为被一个刀片给割到了小腿,那时候都昏迷了一天,而且到现在都还留下了疤痕。而现在手掌上的疤痕,远远比当初小腿的要深、要多,当初她又是怎么忍的。
“你们当然没看到,我也是不经意看到的,因为那疤痕在她的手掌心,而且还包括了那五根手指头,如果不是灯光的反射,根本就看不出来。”
“什么?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问瑗瑗,那陆羽不是在北京吗?他一向来都是很照顾瑗瑗的,从来就不会让瑗瑗受一丁点的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谢航辛一听,转身就要走,他要去问个清楚,为什么他会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亏他还以为他这个干妹妹过得很好。
夜阑风就知道谢航辛是个冲动的主,他手疾眼快的就抓住了谢航辛的衣服,大喝:“不要去问了,瑗瑗不想让你们知道,”看谢航辛缓和了些,便放开了手,“你想要知道的,我告诉你。”
姜之尧比较镇定,点了点头,示意夜阑风说。
接着,夜阑风便将时子瑗对他说的都说了出来,也把他猜测的也说了出来。
谢航辛越听,那气就越火,怒火中烧,心里头就是不舒服,那脸色是越发的黑沉,夜阑风说完,他那火气都还有愈长愈烈的趋势,仿佛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人渣康泰给五马分尸了。
不过怒火稍稍推却之后,他道:“瑗瑗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从来都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康泰,早晚得要在我手上给收拾了。”
“是,早晚得去收拾下他。”夜阑风勾了勾唇角,有一种嗜血的味道。
姜之尧同样一笑,只是那笑,寒碜得欢。
远在北京的康泰突然在被窝里打了个寒碜,身子发抖得不行。
时子瑗不知道,就她这么一疤痕,就造就了谢航辛不平凡的一生,而在谢航辛老了的时候,总是在感慨,为什么没在那人渣身上多踢一脚。
翌日,时子瑗跟着凌霄到村子里去看陈芸。
虽然凌霄事事照顾得周到,但是她已经差不多半年没见陈芸了,而且还有时建在村子里,她这一回来要是不去看看,肯定会被肖艳指着鼻梁骨说她不孝了。
到陈芸家的时候不过才上午十点左右,陈芸是没事的,一天到晚倒也想得开,那个家聊聊天,那个家喝喝茶,身体也很是硬朗,完全不像到古稀之龄的老人。
陈芸这会正拉着时子瑗的手问长问短,就差问时子瑗什么时候上厕所,上厕所需要多长时间了。而凌霄正在一旁择菜,时不时搭上两句,丝毫没有不耐烦。
时子瑗看着凌霄从那羸弱的少年,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有为青年,幸而当初把他带回来没错,凌霄是孝顺的,看着陈芸的气色和心情就知晓,他肯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不知怎么的,突然陈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忽地把视线转看到了凌霄身上,“霄儿,你也年纪不小了,这村子里像你这样岁数的男子可都生孩子了,孩子都会爬了,你什么时候给带一个回来?”
时子瑗忍不住笑了,因为她看到凌霄的脸不自觉就红了,头也越发的低下了,他可以在外面面对那么多人而做到无懈可击,但是惟独陈芸的话,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红脸了。
其实陈芸这话,已经不止说过那么一回了,在去年就开始提了。虽然凌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当凌霄是她的孙子了,这该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她都要操心,这不,看着凌霄都快成‘大龄剩男’了,她能不着急么。
“那个…李奶奶,不用那么急,我还得静心的照顾您呢。”凌霄这久而不结巴的毛病都被陈芸给激出来了。
陈芸‘啧啧’两声,“霄儿,自从你李爷爷逝世,你已经很照顾我这个老太婆了,这些年都耽误了,可不能再耽误了。”
良久,凌霄才道:“李奶奶,其实…我是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飞一般的跑进了厨房。
这会,时子瑗又风中凌乱了,这世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