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于先生奇迹般地把两只手都塞进嘴里游出了老远,心里万般惊恐稀奇偏又无鱼可诉,初时还能憋着假装没事。可时间一长,他脑子里无意识把方才所见一遍遍地过,情绪渐渐积累,便是有些受不住了。
怎么办?真的……好想把看到的和同伴们分享啊——
小红殿下的黑指甲其实是涂的指甲油来着,而且他还会刷睫毛什么的,当然还有他那屋子里能变成各种模样的镜子……
怎么办,真的好想把这些都说出去啊,哪怕是只告诉另外的一条鱼—0—
于先生养着他的脑袋停在回廊的正中央一动不动,此时的他极度需要个倾听者,只是这要对谁说啊?于先生知道,不管他找的倾诉对象是哪位,到了隔天早上,他们这住处的所有生物都会知道瑞德的这些奇特癖好。八卦啊,不管是处于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它永远都比传染病毒传播得要迅速。
那难道是让他直接跑去找瑞德那正主唠嗑感慨说——哦殿下您竟然涂指甲油还刷眼睫毛-0-||真不愧是在变【吡——】界称王称霸的狠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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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用他曾经拥有过的小*打包票保证,他如果真这样去找瑞德,所将遭遇的结果定是要比上次把瑞德珍爱的手帕剪碎更糟糕T^T
可憋得发慌都快要憋坏了该怎么办呢=^=?
于先生正杵在回廊里头左右为难,背后却被个东西戳了戳,回头去看,是厨娘鲤鱼太太看他站这儿不动所以上前关心他来了。
“耶罗,你怎么了?”
就跟全天下所有厨娘一样,鲤鱼太太是条极具母性的鱼,在瑞德住处生活的所有年轻鱼类都把她当做是值得信赖的长辈。于先生当然也在其中。只是作为条典型的厨娘鱼,鲤鱼太太虽然温柔善良,但同时也不免带些厨娘这职务都会有的坏习惯,比方说——喜欢嚼舌根=,=+
所以啊,于先生还真不能对她倾吐过多。于是乎,这小人鱼只是吞吞吐吐地说道,“鲤鱼太太鲤鱼太太,我最近有些心事又不想给别人知道,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你去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洞,对着洞口大声说出心事,这样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也不会难受了。”
于先生听了鲤鱼太太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只他如今还处在服刑期——哦上帝保佑他竟然还记得自己会沦落在此的缘由。总之就是暂时没多少自由不能随便出去,所以要在瑞德家里找个偏僻的地方,那大概就只有清道夫的餐厅——那个垃圾洞附近了。
于先生跑去了那里,清道夫们正勤快地四散在各个地方打扫卫生,这儿没其他生物,正好方便他一吐为快。于是于先生对着那垃圾洞口不仅把瑞德用指甲油刷睫毛密室里藏着诡异镜子的事情说了,就连之前那家伙宝贝自己几条破花手帕的事,他也拎出来嘲了好久。
许是这段时间真是被欺负坏了,于先生在垃圾洞边阿哦呃咦好半天,直至把肚里憋屈全说得个痛快这才舒爽得拍了拍自己的肥肚子回过气来。
看来毫无顾忌的说别人坏话——真是件极具快感的事情啊ΦωΦ!
于先生长舒口气,忽想起那该死的金钥匙和断掉的齿牙问题还没有解决,值得急忙忙又离开了那地。而就在于先生才走没多久,那颗大大的垃圾洞里就伸出了个小小的鳍,而后,一只出生没两天还没被安排上工作的清道夫从哪个大洞里探出了脑袋。仔细看的话,能发觉那都快与他的身体融在一起的黑眼睛正闪着亮光。这位清道夫宝宝现在正兴奋得很,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能在晚上聚餐时吸引所有目光的话题了=0=+
瑞德殿下啊,没想到他是这么特立独行,妈咪说得没错,贵族果然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物种!
这真是条聪明早慧的清道夫宝宝,因为不仅记住了于先生说过的话,更是在当天晚上的聚餐时,巨细无遗地把它重复了出来。由于内容太过劲爆且涉及到他们的主人,所以等到第二天于先生终于放弃把金钥匙修好从他的房间出来时,瑞德住处的所有生物——都已经知道了他们殿下的特,殊,癖,好了!
嘿耶罗你知道吗?我们殿下竟然BALABALABALA……
于先生才从房间里出来没多久就被个虾子侍卫拽住了散播八卦,刚被提及时,他还有些侥幸地驳斥,“你可别乱说!”
“怎么会乱说呢!”虾子侍卫消息不太灵通,几乎是最晚知道消息的,所以自以为碰到比他还晚晓得八卦的于先生当然是有兴致的,只听他解释说,“我怎么会乱说,这是厨娘鲤鱼太太告诉我的消息,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应该是整理卧室的格雷小姐告诉她的,而格雷小姐,她是从清洁总管那里得到的消息。据说有条刚出生的清道夫宝宝在昨晚上吃饭时一鸣惊鱼!并且他号称自己的消息来源很可靠,是殿下最宠爱的好朋……”虾子侍卫说到这发觉不对,他矮油一声用钳子戳了戳于先生的肩膀,“这消息还不就是耶罗你说出来的,怎么现在又装着什么不知道呢?耍我玩呢,讨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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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于先生正在斟酌自己是直接“越狱”下场会比较惨,还是等着小红殿下来找他算账之后的下场会比较惨。
嘤——谁来救救他呀TAT
自讨苦吃的于先生向上帝老大求笼罩,只可惜他的好运全在昨晚上修金钥匙祈祷瑞德别回来那会儿用了光,这笼罩祷告还没念完,那阵熟悉的香风就已经从后头飘了过来。
本来兴奋讨论的虾子侍卫一下就逃得没影,于先生望着他留下的一串水泡欣羡不已,他也好想游出飞鱼一般的速度哟,只是某条那随意伸缩并且还扯不断的头发已经贴在了他背上打起转来,一下下搔得他发痒。
在主动转身和被扳过去的选择中于先生果断选了第一种——态度要好,于先生这么想着,而在转过身发觉瑞德此时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还挺温和时,于先生又默默加了句:态度虽重要,但错误,还是不能轻易认下的!
于是这小人鱼脱口就说了出,“金钥匙被我碰坏了,这两天我都在修理,才没用过它,更不可能到处传您的八卦。”
“嗯——”瑞德点点头,明明是很受用的样子,但接着却是个犀利地疑问,“不过小家伙,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传的这些事都是在那间密室里做的?”
是啊,为毛他会知道呢?他自己也好想知道哦。
于先生此刻的脑袋里正无限循环着一个故事——
从前有条小鱼,他的名字叫笨蛋,因为不打自招,所以他屎了。
屎了。
真的——要屎了。
于先生预感到自己就要完蛋,小身子都有些发软地开始在水里定不住,只是瑞德的头发早缠上了他的手臂,饶是他如何打漂,也是脱不开对方的控制。
然后就在这关于“从前有条笨蛋鱼”的故事循环中,他就被瑞德慢慢拖去了刑场……好吧,只是单独问话的地方,也就是那间有金钥匙才能开启的密室。在那里,瑞德把那堆姿态各异的不会动的于先生们一个个拎到他跟前给他看,并通过这堆于先生们准确地说出了于先生进这房间的情况——
是被金钥匙甩进来的吧,鼻子撞得很疼吧?
瑞德像是很心疼地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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