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烟儿不见了,昨晚她就没回来?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第二天,城主府的主院里,木海清阴沉着一张方脸,对着他的四姨太怒吼。
四姨太被他一声大吼惊得浑身一颤,随即瑟缩着肩膀,小心地恳求道:
“老爷,求你快点派人去找找烟儿吧,妾身,妾身也是才知道烟儿一晚没回来,她从未在外面过过夜的,这一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木海清瞪了四姨太一眼,转身命令丫环阿米:
“你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说,为什么烟儿回了府后又冲出去了,守门的小厮可是看见她哭红了眼睛跑出去的。”
“老爷,昨天下午小姐突然回了府里,精心打扮一番后,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小姐没带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半个时辰后,小姐哭哭啼啼地又跑了回来,将房里的衣服、被子和床单统统剪了个稀烂,奴婢怕小姐出意外,好不容易才从她手里抢下剪刀,结果趁奴婢转身整理屋子的时候,小姐一眨眼就冲出了房门,等奴婢赶出院子,小姐已不见了踪影。”
阿米战战兢兢地将昨天下午木凝烟离家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既然如此,那昨晚小姐一晚上没回,你为什么不早点报与我知道?非要拖到今天这个时辰瞒不下去了,才来汇报吗!我养你们这些下人有什么用!”
木海清说得火从心头起,一脚蹬向阿米,将这个瘦弱的丫环踢翻在地,“拖下去,打五十板子,卖入窑子,以后还有谁敢瞒报的,照此办理!”
他又回转身,朝四姨太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有你这个当娘的,自己的女儿一晚上没回来,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娘的!你最好是祈祷烟儿没事,若是烟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在府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四姨太连哭也不敢了,被木海清骂得一脸愧疚,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都给我滚!”
盛怒过后,木海清挥退众人,联系到昨天在琉璃塔内木凝烟说的话,直觉断定,昨天下午他的烟儿是在姽入云那儿受了委曲和打击后,才跑出去的。
这事还得找姽入云去问个清楚。
当他去找姽入云了解情况时,国师大人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将他噎得不轻:
“凝烟小姐昨天下午突然跑来表白说,她喜欢我,我只不过说了句不会喜欢她,凝烟小姐就哭着跑了。木城主,依我看你也不用着急,日光城城主的女儿谁敢欺负她,八成是躲了起来,想让我们这些大人着急吧,这个年龄的孩子,稍不如意,最爱闹离家出走了,过个两天,她就自己主动回来了。”
从姽入云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回来,木海清吩咐心腹随从:
“阿狼,你去城外联系阿豹他们,让他们分别带一队人马秘密寻找小姐,记住,不要声张,要暗地里查找蛛丝马迹,不可放过一切可疑之人。”
“是,属下马上就去通知他们,请城主放心,我们一定将小姐完好地带回来。”
阿狼走后,木海清思前想后,总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次他的烟儿只怕凶多吉少。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确定木凝烟是出事了,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家这么久的,这不是她的性格,他的女儿,他了解,她太像他了。
木海清焦躁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下人们都不敢近他的身,整座城主府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令人压抑。
究竟是谁竟敢挑战他木府的权威!整个日光城在他二十多年的治理下,外松内紧,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治安状况相当好,作奸犯科者几乎绝迹,除了城外五十里处的一线天处有土匪,方圆百里内再无乌合之众。
至于聚义寨的土匪,也对他上贡孝敬有加,所以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的存在,毕竟那也是条财路。
朝廷几次要他围剿清除掉一线天,他派官兵装模作样进山搜捕了几次,然后以兵力不足、不熟悉山形、一线天太狡诈为由来解释为何每次都扑了个空。如此几回后,朝廷也就听之任之了。
木海清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眉头不由紧锁起来,背着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踱了几步后,他猛地停下来,拍拍手掌,立即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暗卫,躬身静候他的指示。
木海清招手将他叫到跟前,小声吩咐了几句,那个暗卫点点头,一闪身,便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现在,他能做的安排都做了,剩下的唯有等——等消息,各种消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但愿他的烟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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