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托盘重重地往南夜太初和姽入云面前一放——整得碗碟叮当作响,一条清蒸鲈鱼差点儿被颠出菜碟——泼辣的老板娘桃花姐将托盘里的一大壶酒抱在手里,没好气地道:
“不喝拉倒!老娘的桃花醉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管你什么王爷国师什么的,老娘今儿不卖酒了,你们喝白开水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南夜太初连忙扯住她的衣摆,将她往回拉,嘴里嘀咕着:
“哎你这个老板娘,脾气可真丑,本王不过说了一句你就不高兴了,还真没见过你这般泼辣凶悍的女人!将酒留下,否则治你个不敬之罪,封了你的店!”
哪知他这话一出,桃花姐的倔脾气更上来了,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拉拉扯扯间,就听“啊呀”一声,桃花姐手中的一壶酒脱手而出,尽数洒在了离得最近的姽入云身上,将他一身雪白长袍自肩膊到胸腹直到大腿处淋湿了一大片。
桃花姐一下傻眼了,赶紧去柜台上拿了块干净的布,胡乱挥舞着,就要帮他去擦,嘴里还不停地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帮您擦干,这么一身漂亮的袍子,洒了酒真是太可惜了,啧啧,桃花姐我真是晕了头了,国师大人您大人大量,莫怪我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唉哟,不会抓了我去吧。”
姽入云垮着脸,嫌弃地推开桃花姐的手和她手中的抹布,“刷”地站起身,冷冷地盯了南夜太初一眼,后者一脸无辜,倒在那扮病弱之态,气得他拂袖而去。
桃花姐尴尬地举着抹布,随后对三人陪着笑道:
“你们继续吃啊,桃花姐不打扰你们了,我赶紧将这地上收拾一下,你们慢慢喝,慢慢吃啊。”
等桃花姐收拾完回到柜台继续去打她的算盘之后,千陌从子九弦手里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桃花醉,浅浅地尝了一小口,嗯,不错,确实是好喝,舔了舔唇,淡淡地问道:
“为何要将姽入云气走?”
南夜太初挑挑眉毛,没有说话,子九弦赶紧摇手声明:
“哎,与我无关的,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做哟,都是逍王和桃花姐在那拉拉扯扯的,要怪也只能怪他。”
“陌儿不觉得这样很好吗?终于走了一个讨厌鬼,只有我们陪着你,吃饭也香了,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老板娘。陌儿尝尝这个肘子,入口即化,不油不腻,这味道比皇宫里的都好吃。”
南夜太初在子九弦的虎视眈眈之下,给千陌夹了一筷子红烧肘子,登时将某人又气得呕了一升心头血。
“阿陌不要吃肘子,这种肥腻的东西少吃,会长胖,来,多吃点新鲜菌类,这是最有营养的了。”
子九弦伸出筷子将千陌碗里的红烧肘子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给她夹了一筷子素炒干巴菌。
南夜太初淡淡瞟了一眼子九弦,不声不响地又给千陌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子九弦赌气似地就夹了一筷子清炒芥蓝。
南夜太初向桌上望了一圈,将手中的筷子跃跃欲试地又待向某个菜盘进军之时,子九弦一见他的企图,立刻也伸出筷子向同一个盘子里夹去,南夜太初自然是不让他夹,结果,两双筷子就在那盘菜的上方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千陌看看自己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又看看桌面上正将筷子当武器战斗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停!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让不让本小姐愉快地吃饭了?你们两个要是不想吃,统统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看看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堂堂南夜国的逍王殿下,一个是玉树临风的九弦公子,现在在这儿为了一盘菜在打架,成何体统!以后出去不要说你们认识我!”
子九弦和南夜太初被河东狮吼的千陌给吓到了,两人也忘记了战斗,略带委曲地看向她。
平时一贯温柔端庄、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国公府小姐,堂堂的千石记的幕后老板,居然也有被他们激怒的时候,这是该庆幸呢,还是该自我检讨呢!
他们俩打架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她柳千陌么!
不过,美人发怒也是蛮好看的,那微熏的粉颊,那红润的娇唇,那水漾的凤眸,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似娇还嗔,似怒还俏,生动极了。
某个狡诈腹黑的当事人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多多找点小事激怒激怒她,调戏调戏她,就为了看她发怒的俏颜。
千陌要是知道她这一番生气发怒,在某个人眼里竟是如此印象,指不定会更生气,以后会更提防,可惜她猜不到某人的小心思,以至于将来,她屡屡着了他的道儿。
这是后话了。
子九弦见千陌生气了,讪讪地将拿着筷子的手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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