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坐过去抱着她爹的胳膊,亲热地撒着娇。
国公老爷将书握成卷,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佯装不高兴:
“哼,忙,尽会找借口!爹去了你的院子好几次,都没见着你的人影,你给爹说说,你是怎么个忙法,这些天到底在做些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成天往外面跑,现在这世道没你想像的那么安全。”
柳鹏程自那次夜间府里厨房失火后,曾经仔细检查过失火原因,发现了人为纵火的痕迹,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做为一个曾经长年戍边的大将军,他不会轻易被表象所蒙蔽,自然而然地就想得更远更深,隐隐猜到了纵火之人似乎有调虎离山的用意。
事后他暗地里调查了当晚府里的情况,又悄悄检查了府内府外的每一寸土地,终于让他在府的后巷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是打斗的痕迹。
联系到南夜太初突然搬进府里,带来了一批侍卫,似乎还有暗卫在他身边,再加上他突然声称顽疾被治好,已然恢复健康,又在府里小露身手救了千陌,柳国公推测是他的人打跑了那些闯入府里的人。
现在,他唯一不能确定的是,那些隐在暗处闯府的人用意何在,是针对府里的人,还是只是针对南夜太初,或者也针对木图太子?
自那夜之后,他大幅增加了夜间巡防侍卫的数量,加强了守卫能力,对千陌和两个小外孙,本来是要重点保护的,但他发现在琼蕊苑里,似乎有高手隐在暗处在保护着母子三人,他便放了心了。
千陌摇着柳鹏程的胳膊,笑语甜甜地道:
“爹,我知道您最关心我了,你呀,是面冷心热,我知道的。”
柳鹏程白了她一眼,“知道就好,莫要让我担心就是了,昨天你去哪了?”
“爹,您知道我没回来?”
千陌有些吃惊,南夜太初不是说没惊动她爹么,她爹又是如何知道的。
柳鹏程责怪地看着她,冷声哼了哼,不屑地说道:
“那两个大男人昨晚在府里进进出出,匆匆忙忙,以为我没看见?找个下人悄悄打听就知道你自白天出去后到晚上都没回来,娜朵公主一直陪着两个孩子在玩,小哥俩也出奇的安静,乖乖守在屋里不出来,这些都很不正常,逍王半夜匆匆出府,今早也没去上早朝,我猜他是去寻你去了。”
南夜太初彻夜寻她?难怪今天一早就在沉香园遇上他,要不是他解围,她现在只怕被南夜帝怀疑上了。
千陌将对南夜太初的感激放在心里,松开柳鹏程的胳膊,收起脸上的甜笑,一脸严肃地道:
“爹,我来就是要来说昨晚我的奇遇的,但在说之前,我要向您打听一个人,或者准确地说,是要带一句话给您。”
柳鹏程见千陌突然端正了脸色,一脸慎重,不由沉下声来:“陌儿,你说。”
千陌想了想,先去书房外探头看了看,见没杂人,便关上书房的门,又将硬塌后的窗也给关严,这才重新坐下来,小声说道:
“有人让我问您,‘你还记得烟霞湖畔是谁救了妙弋吗’?”
柳鹏程一听这句话,刷地从塌上站了起来,惊诧地连声问她:
“是谁让你问的?陌儿,是你昨晚上遇到的人吗?”
千陌暗暗吃惊,没想到一向沉稳镇定的爹,居然在听到一句问话后会是这般表情,略微激动了些。
“是我昨晚上遇到的一个人,他让我来问您的,并且说如果您问是谁告诉我的,便让我将他的情况如实告诉您。”
接下来,千陌便将昨天自凤仪宫出来后去赞经堂看圣童,然后为了躲南夜帝而不小心掉进暗道,进而见到了密室中关押着一个犯人、南夜帝曾鞭刑拷打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末了,她坦白地说道:
“这句话就是那个被绑在密室里的人让我问的,刚开始他不肯相信我,后来我说我是您的女儿,想救他一起走的时候,他就说了这句话,让我带给您。”
柳鹏程呆愣在原地,显然是被千陌的描述给震惊到了,根本无暇发现千陌话语中的漏洞:比如她为何要去看圣童?又为何要躲南夜帝?她又是如何知道圣童在那座偏僻的赞经堂的?
脸上神色变换着,好半天他才一屁股坐回塌上,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是他!不可能是他!”
千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爹,按下心里的诧异,等着她爹来给她解惑。
很显然,她爹认识那个密室中被绑的男人,而且,两人极有可能是相识多年的熟人,应该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那个人就不会让她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