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童们听见千陌将他们被假皇帝折磨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由又想起了来到京城的那些可怕的遭遇,一个一个垂着头,小手环抱在胸前,似乎在抵挡坏人的入侵一般,身子瑟瑟抖个不停。
千陌蹲下身,挨个搂着小圣童们,在每一个孩子的耳边都轻声安慰着:
“别怕,宝贝,从今天起,再也没人会欺负你们了,那上面的大坏蛋很快就要被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振作起来,宝贝,柳姨爱你们。”
千陌的话温柔坚定,有着神奇的安抚力量,孩子们渐渐不再害怕,慢慢抬起了头,依偎在她身边,将她当作了一种依靠。
丞相朱先文最先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走上前,弯腰问其中的一个圣童:
“孩子,你们的遭遇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被上面的那个人折磨了吗?”
这个圣童点点头,顺着丞相的手指方向,愤怒地朝假皇帝看过去,眼里冒着火,咬着嘴唇说道:
“皇帝爷爷是大坏蛋!天天折磨我们,我们哭着求他,他都不肯放过我们,我恨他!讨厌他!”
如果说先前承明殿内的大臣们还对南夜翼是假皇帝一事存疑,认为他有可能是被冤枉,南夜太初和柳鹏程父女是别有目的的话,那么现在,当亲耳从圣童嘴里听到假皇帝折磨他们的话后,则是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群臣们看南夜翼的眼神已经是无限鄙夷地写着“无耻”两个大字了。
看着那些像利箭一般射向自己的鄙夷的眼神,南夜翼受不了了,他不甘心就这么败掉,还想做垂死挣扎,于是在宝座上失去理智地叫嚣起来:
“胡说!你们都是在胡说!你们就是想篡朕的权、夺朕的皇位,才指使圣童如此说的,这是诬蔑!是造谣!不对,你们这是造反!对,是造反!人呢?来人啊,朕要将你们通通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
看着自己的双生弟弟在上面像个小丑一般地上窜下跳,苍白地咆哮,南夜帝坐在大殿中央说了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他的话:
“南夜翼,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五年来,你每天都去密室里拷打我,不就是想知道另一半虎符在哪里吗?现在我就派人拿给你看。”
说完,他在南夜太初和丞相朱先文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南夜太初听完后挑了挑眉毛,随即不动声色地和朱丞相一起离开了承明殿。
很快,两人便回来了,朱先文将手中的紫铜鎏金虎符举起来,让满殿的大臣们看清楚,确认真假。
南夜翼忍不住脱口问道:
“这枚虎符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朕自己都不记得藏在哪里了,快给我!”
南夜帝轻轻哼了哼,淡淡地说道:
“你当然不记得藏在哪里了,因为你手中根本就没有它!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在哪里?”南夜翼顺口问道,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朱丞相手中的半枚虎符上。
“它就在御书房里。”
“不可能!御书房我都翻过,连每本书,每个花瓶里都找过,根本就没见过它。”
南夜翼很快就否定了南夜帝的说法,事实确如他所说,为了找这枚虎符,他几乎将御书房和他的寢宫翻了个底朝天。
南夜帝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因为喉咙常年缺少水的滋润,他的笑声已经变得沙哑难听,听起来有些瘆人:
“哈哈,我藏的地方,你又怎么找得到!亏得有这枚虎符,才保住了我的一条命,否则我早被你杀了。如果你知道我将虎符藏在哪里,你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初儿,告诉他,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虎符的。”
“是,父皇。”
南夜太初轻轻点头,转身对上面的南夜翼冷清清地说道:
“虎符就在御书房的书桌下面,在桌面与桌腿之间,有一处有一个陈年的裂缝,虎符就塞在那条缝里。”
朱先文见南夜翼似乎不信,上前一步证实南夜太初所说的话:
“我做证,我们确实是在这个地方找到的虎符。”
南夜帝接着给听得云里雾里的众人解惑道:
“当年朕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有一次为了一点小事发了很大的火,一掌横劈下去,竟将书桌腿给劈了条裂缝出来,书桌也因此有些不稳,为了让自己牢记这次教训,朕并没有更换新的书桌,而是顺手将虎符塞了进去,没想到尺寸却是刚刚好。南夜翼,你没想到吧,虎符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朱丞相与章尚书对望了一眼,后者郑重地点了下头,这是在无声地同意他的决定,对他接下来的行动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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