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忙与蛊雕落下,伸手到:“上来,树顶有东西,凤血梧桐要我们去看。”
舒远不敢犹豫,忙握住钟零羲的手,直觉身形一轻,人已落到钟零羲的怀里,被他单手环住了腰部。舒远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说话,更不敢挣扎,只怕反倒引起尴尬。
钟零羲也仿佛未曾察觉,点了点蛊雕的背,蛊雕一声长啸扶摇直上入青云,足足飞了半刻钟才见到凤血梧桐的树顶。这一看,却叫三者都惊了一惊。
只见那凤血梧桐的树顶,那水桶粗的主干竟然已经折断了!
“这……”舒远即惊且怒,“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折断凤血梧桐?”
“应该是被雷劈断的。”钟零羲沉吟道,“你看那断口处一片焦黑,应该是雷火焚烧所致。”
舒远仔细望去,果然见那树干的折断处焦黑一片,仿佛曾经起火又灭绝。
“小子们……”忽然之间,一道清音响起,是男子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贵高华。
舒远与钟零羲对望一眼,心中一动,钟零羲紧了紧舒远腰上的手,恭敬地问道:“敢问……是凤鸟先圣么?”
“不错,是吾。”凤鸟温和道,“两个小子……很好、很好!”
舒远与钟零羲面面相觑,不知凤鸟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钟零羲眉头微皱,依旧恭敬地问:“先圣显灵,敢问有何吩咐?”
“吾已为华夏大荒之安宁而战死,无复爱憎,你二人心中所猜之事,乃是妄言揣度,当反省一二。”
舒远与钟零羲闻言,不禁心中一阵愧疚。他们都以为,凤鸟骄傲矜贵,今日显灵必是不堪天火焚烧梧桐枝之大辱,要他们师徒帮他报仇雪恨的。
凤鸟又道:“吾今日醒来,所为者有二。”
舒远与钟零羲忙敛心凝气道:“请先圣吩咐。”
“吩咐二字,吾何德何能。”凤鸟道,“后世之礼节着实繁复,吾时日无多,便直说了。”
“其一,巫山有危。十万年前封神陵中昆仑镜元神携炼妖壶所化之妖兽躲入巫山,并非神鬼无知,三万年前有无知小辈引来天劫,妄图闯入巫山,被吾拦下。今日吾之魂魄将散,告之与你二人。你二人入住琅嬛福地乃是天意,须为巫山之安宁略尽职责。”
“是。”师徒俩不约而同地应道,语罢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很好。其二,凤血梧桐之焦尾交付与你二人。此梧桐承接吾之心头热血,乃是最纯正之离火属性,又曾遭天雷劈裂、雷火焚烧,世间万物已不可摧毁,今日吾将最后一缕神力寄于其上,你二人收之须物尽其用,且只可斫伤凤血梧桐之焦尾一次,一旦成形,无可更改,万自谨慎。”
凤鸟的话音才落,一缕炎红之气包裹着凤血焦尾缓缓飞向师徒俩。舒远迟疑着,皱眉问道:“先圣……”
“可是奇怪吾为何将如此重任与珍贵之物一并交予你二人?”凤鸟道,“吾于凤丘沉睡百万年,一朝为华夏之安宁醒来。吾时日无多,若留下重宝在此,一朝却为不轨之人获得,吾之魂魄游散于九天之外,亦不得安宁。你二人心地淳厚,凤血焦尾与巫山一并交予你二人,吾可从容面对苍龙战架矣!”
“但……”舒远着急,他们二人只是普通的修真者,凤血焦尾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浪费?
“吾意已决,无需多言!”忽然之间一道劲风拂来,舒远低呼一声被钟零羲按在怀里,两人伏在蛊雕背上。刹那间天旋地转,一切平静下来时再抬头,凤血梧桐已在视线的那一端,隐隐只有轮廓而已。
“你怎么样?”师徒俩同时出声问道,钟零羲摇摇头,摸摸舒远的脸问道:“你呢?”
舒远也摇头,右手拨了一下水龙吟,低声道:“凤血焦尾在里面了。”
师徒俩同时沉默,一齐转头望向凤血梧桐。空中忽然传来飘渺而细弱的凤鸣,像一首遥远的歌谣。
那些事,你还记得吗?那句等我回来,还在等吗?九天之外浮游的魂魄碎片,找得到你吗?
歌谣渐渐弱不可闻,而守在大地上百万年的魂魄,终于能从容地消散,冲上九天之外,寻找那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再看世间冷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