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也不介意那低得可怜的价格。
若说他对田洱格外照顾,单从驾马车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车夫赶车,向来都是轻车熟路,如果心情好了,赶起路来能又快又稳一点都不会颠簸;要是心情不好,又或是雇主太过惹人厌,那驾的车,便是又颠又跛,非把你内脏都颠乱不可。
在田洱的印象当中,电视里的马车能把人甩晕不可,而且常有说一坐长途,能使人屁股开花。可是,她觉得那说得有些夸张了,因为她觉得马车相当平稳的,一点儿也不颠……
不久之后,她的这一观念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推翻了。
马车行了几日,田洱倒是走走停停,并未赶得急,阿钩就收该收的钱,所以也不催她。今日大概是玩得有点儿过了,马车在天黑前并未赶得急到驿站。阿钩有点儿着急,入夜赶路,是很危险之事。田洱浑然不觉,一心想着,这晚霞多美好,入夜了,必定夜色也美妙的。
也幸在,阿钩执意要走官道,路途虽然会遥远了一些,但好歹安全不少。夜里马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田洱也不催,在车里闷了就爬出来,坐夹板上,与阿钩说说话。
“……其实,晚上赶路也不错啊,没有白天那么闷热。”在夹板上,悬空着一双腿,翘叠在一块,甩啊甩的,田洱看月色之后便有感而发了。尽管是夏日,放风还是有些凉。
他们此往是往南行,越走越闷热倒是真的。
阿钩一听到田洱出声,转首望了过来,又赶紧转回去看路,应道,“是不会那么热,但是晚上赶路总还是有危险的。”现在他就有些提心吊胆。
若只是他这个皮糙肉厚的就算了,车上也没值钱东西。可这回拉的是位俊俏的千金小姐,他可不敢怠慢了,更忧着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他可不好交待啊。
“危险?”田洱转首看向赶轻的阿钩,“能有什么危险?不会是半路跳出来喊一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那种?”
“……”阿钩被颠得一个不稳,身体往前一倾,险些就栽车底下去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自身,有些哀怨似的瞟了田洱方向一眼,这才回答,“姑娘,那是走私道才会遇到的状况,而且,也不是常有这种事情发生。”要真遇贼了,那些人哪会讲那么多开场白?直接上来就挥刀,要砍要宰可都是由他们一句话。
“哦……这样啊。”田洱似乎还颇有些失望的口气,让阿钩越发的郁闷了。
马车就这样慢赶地,到了亥时才赶到了最近的一个驿站。大概这一带都是富庶之地,路途上的驿站倒也不会太过破旧寒碜,站内的院门,还有人守夜呢,远远听到马车声,已经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眺望。
只见一辆极普通的马车在院门停下,车夫先下了车,随后便见一道白色倩影自行跳下了车……是真就这么跳下车的,连车板凳都不用,更不需要人搀扶,就这么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