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果子留在七姨娘处伺候她的消息,立刻就随着六姨娘和十一姨娘的离去传遍了整个院子,便连在前院处理事务的何长生,也在两个时辰之后就知道了消息,他愣怔了一下,继而没事一般的继续瞧手上的礼单。
倒是一旁坐着的令狐绪大是兴奋,跳起来来来回回的踱步,乐道:“你这个十四姨娘真正有意思,这可还真是出人意料。”
何长生随口应道:“她向来胆子小,怕是被七姨娘欺负的狠了,刻意讨好罢了。”
令狐绪眯着一双桃花眼凑到跟前,摇着一根手指头说:“不对不对,你真是这么小看你的十四姨娘的吗?我从月娘那里听来的话,她单纯是单纯些,却不一定愚蠢。”
何长生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
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的时候,田果子却在七姨娘的指使下忙的团团转。先是要喝粥,田果子凑到跟前去喂,又说烫了,让她一个劲儿的吹,吹凉了又说不想吃了,觉得冷,田果子再去加碳,火旺了之后,却又说热的烦躁,脸烫的慌,发烧了,再让田果子拿了水拧着帕子往脸上降温……
白芍站在后头看着又急又气,想要搭手,一旁巧月拦住不让,笑嘻嘻说:“你笨手笨脚的,凑什么趣。难得十四姨娘要表现一番。”硬是拉着白芍去外头了。
这边田果子倒也任劳任怨,不管七姨娘的主意变得多么快,点子有多少,事情有多不满意,牢骚有多难听,她只是笑嘻嘻的一张脸讨好着,虽然心里骂了几千句几万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谁让自己不如人家地位高,又不小心得罪了人,更没有玉佩什么的去讨好呢,如今做个低姿态,好歹讨几天安生日子再说。
终于七姨娘自己也折腾累了,便歪在榻上问道:“老爷好几次白日也在你屋子里呆着,倒是做什么?”
田果子早防着她这个了,就怕她因为自己好似得宠而想着法子对付自己呢,于是一副委屈样子答道:“老爷好奇怪的,明知道我不会写字,还每次一来我屋子里就找茬罚我。就说昨儿个,他在床上躺着发呆,却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让我抄写《女诫》两百遍。我写的又慢,到天黑也不过写了十几遍,他休息好了,晚上就冲着姐姐这里过来了。”
七姨娘眼里闪现出得意的光芒,居高临下的安慰道:“这也是你不懂事惹着老爷了。《女诫》是该多熟悉熟悉了。”
田果子低头摆弄帕子,叹道:“丫头说,我这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呢。”
七姨娘听的心里乐开了花,瞅着田果子便放松了警惕。
而田果子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一般,又说道:“姐姐,你说老爷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野蛮的岳哲尔啊?我看着他昨天很着急呢。晚上的时候元宝从前头回来,还说岳哲尔放话,若老爷不娶她,就自尽。老爷听了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了,我从来没见他那么担心过。”
七姨娘听的一愣一愣的,见田果子一副认真模样,不由得不信,心里更气岳哲尔推自己到水里,便冷笑一声,怒道:“你是来气我的不是?故意说老爷喜欢那个野蛮丫头,可能吗?”
田果子其实还真是故意的,就看不惯她这副得意劲儿,不就压自己一头吗,还有人压着她呢!可是面上却装着吓了一跳,低了头,恹恹的说:“我猜错了吗?我还劝老爷喜欢的话就娶了她呢……”
“啪”的一声,七姨娘拎起手边摸索着的一串儿链子就朝着田果子扔了去,田果子眼疾手快的挡开,晃着胳膊跳起来,怒道:“你做什么打我?我好心好意的伺候你,却得来这么个下场吗?倒去太夫人夫人那里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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