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翻过,又一次停留在这一页上,瞧见最后一个字边上的一小团墨迹,能够想象到当日田果子写到这里的时候歪着头沉思的模样,大约心里还有什么稀奇的想法,却终究是不敢写的了。
我的要求很奇怪吗?
何长生忍不住产生这样的一个问句,继而自己又苦笑。大约是很奇怪吧,奇怪到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要什么。
他很是随意的翻着日记薄,后头田果子已经没了起初的认真劲儿,不过写些花开了鸟叫了月亮变成小船却没有坐人之类的感慨,瞧着愈加好笑。
何长生收起日记,锁到柜子里去,抬眼望向窗外。刚刚若荷和白芍的对话,他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盘算着田果子虽然是自己的姨娘,却也是吃过苦的,洗洗被褥而已,应该不至于如何吧?可是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却又拿不定主意。又来回琢磨了几次,差点就朝着西苑去了,最后还是控制着自己不再想这些,便出府去寻令狐绪。
开门见山的,何长生鬼使神差便是一句:“给我一盒锦瑟膏。”
令狐绪一愣,狐疑的看向何长生,左右打量,猜到:“你又打算讨好三公主去?”
何长生呃了一声。很反常的耐心解释:“三公主比较好哄,大点的东珠稀罕点的翡翠她都喜欢,还没到了非要锦瑟膏的程度。”
令狐绪点头,却更觉得奇怪,有些不适应今日何长生如此好的态度对待自己了,眼珠转了两圈,小心翼翼的猜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田果子的事情了?”
一句话说的何长生怔住。强咽下刚吞到嘴里的茶水,尴尬说道:“这么明显?”
令狐绪拍手笑道:“我就说么,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的人都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果然是你又对不起我家果子了!”
闻言何长生微微皱眉,不悦说道:“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叫你家果子?”
令狐冲得意炫耀:“这你就不知道了,田果子的三哥如今是我的高徒,那她自然也就是我莫铜山庄的人了。要说起来,何长生你还小我一辈呢。哈哈哈哈!”
何长生自然是晓得这些事情的,见令狐绪得意模样,冷哼两声,却是说道:“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极少这般明确的说这样一句话,令狐绪笑声停下,张大嘴看着何长生,不住的摇头,继而深深的叹气,瞧得何长生毛骨悚然,自己倒先难受起来,不由问道:“这是做什么?”
令狐绪笑道:“长生,你想想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可就知道我笑什么了。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替你默哀呢?”
刚刚说的那句话?
何长生仔细一想,瞬间脸色就变了。
他刚刚说:“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什么样的口吻?这样的霸道,却这样的自然,那种霸占的*和归属的强调,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连最好的朋友令狐绪都用上了这样的威胁,这实在不是他应该说出来的话。他怎么能对田果子在意至此?田果子不过是一个姨娘,是那么多姨娘中的一个!是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
何长生起身便走,后头令狐绪喊道:“锦瑟膏还要不要……”
何长生甩手:“不要了!”
令狐绪唉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跳起来便追,却是喊着问:“你到底对果子做了什么?”
可是何长生身影愈加迅速,哪里追的上,很快便不见了。
他一路奔出莫铜山庄,站在路口张望了一阵,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最后缓步行走,心才逐渐稳定下来,继而深深的吸气,眼眸重新变得深邃,转身看向身后一株古树,沉声说道:“李红袖,你出来。”
话音落了,李红袖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跟着令狐明光,一心学医,学的却不是如何救人,而更加在制药和迷药上下功夫。又跟着莫铜山庄的管事学了些简单的轻功,便着急的跑出去寻何长生。是在何长生快回桐镇的时候才遇上,又不敢上前,便一路尾随。
以何长生的能耐,哪里能够没有察觉,只是懒得搭理罢了。可是刚刚出了莫铜山庄,又一次发现李红袖的气息,此刻却喊了她下来。
李红袖脸色通红,有些激动,慢慢的靠近何长生,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开口解释:“我,我,我……”
何长生微微眯眼,看着李红袖圆润的脸庞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突然抬手按了她的头,直接便亲吻上去……
霎时间天旋地转,李红袖只觉得自己犹如做梦一般,那双强壮有力的手搂了她的腰肢,抚摸了她的脸庞,揉捏了她的丰盈,撕裂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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