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内和洛阳城守卫硬拼硬?
你当他傻的啊?
苏浅一手按着唐无渊的腰部的穴位以防他血崩,另一手紧紧握着一枚钩爪,整个人如一只蝙蝠一样无声的潜伏在房梁的侧面,阴影打在他身上为他做出了完美的掩饰。
几个官差还有小二见鬼一样的惨叫然后冲出去后,苏浅在心里轻笑了一声,手上一松便飘然落地。
一身的血迹,又是救人又是爬房梁,这澡算是白洗了。
此时早已宵禁,如果是他一个人,自然是有自信避开诸多武侯哨兵,一路出城无人能阻,但是还带了个人么……
那就只能在心里‘呵呵’一声然后乖乖去另外找个地儿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见机行事了。
洛阳城内可不能乱放什么信号弹,不然到时候被人当乱臣贼子乱箭射死有理都没地方说去,苏浅摸了瓶酒出来毫不道德的往唐无渊身上一泼,心想一会儿要是能避开武侯暗探就算了,如果一个不当心被抓住了,就就假装丫喝多了,给武侯们塞点钱了事。
苏浅开始往洛阳城内的医馆走去。
洛阳城内和游戏地图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按着游戏地图走妥妥的走到迷路,此时天色已晚,苏浅一边带着人走一边举目四顾,一般来说,各门派如果在大城市里有落脚的地方都会留下暗记来引领弟子的。
结果找了一圈,万花的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家铁匠铺子。
不像是现代城市,就算到了晚上四五点,依旧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朦胧的光照亮一点儿地方,远远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在这个年代,只要天色一沉下来,如果没有月光,那就基本就是抓瞎了。亏得是练了武,耳聪目明黑夜能视,不然苏浅别说是看清楚那铁匠铺子外头大门上刻的花纹是藏剑标记了,直接抱着人摔进河里去都是客气的了。
摔进河里还算是好的,摔进粪坑里才叫做一个惨不忍睹。
苏浅带着人上去敲门,才敲了两下里头就有个汉子的声音大声的说:“哪个挨千刀的乱敲门,宵禁了还不消停!滚滚滚!”
连着三个字‘滚’字昭示着这店铺里的主人是多么不耐烦外头这两人。
苏浅也不在意,又敲了敲门,低声说:“龙困浅滩。”
里头的人‘咦’了一声,问道:“使啥道上的?”
“百药。”苏浅回了一句,就听见里头有人笈着鞋子啪啪啪的跑出来,外头的门板被搬开,露出一个人通过的小缝来,铁匠铺子的主人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显然也是有武功的,看见人便是一愣,然后被察觉的就是浓烈的酒味儿和血腥味儿。“快快进来。”
苏浅点了点头,侧着身子带着唐无渊很快的走了进去。
那汉子急急忙忙的清了一块地方让苏浅把人放下,“先生和人对盘上了?”
“宵禁不好行走,躲了那些个鹰爪孙,没甚。”苏浅回答了一句,那汉子的脸色才好了很多。
刚刚苏浅和这汉子说的是江湖上的暗语,苏浅先表明了是江湖上的人的身份,遇到了麻烦请求帮助,汉子再问是混哪条道上的,苏浅说是百药——也就是郎中,江湖上郎中也会以百药自称,而万花弟子行走江湖之时大多会自称百药。江湖上对郎中一向客气得紧,这汉子才会这么松快的让人进了。
万花和藏剑不说是世交,但凭着人家医圣医活了自家大小姐,也不能把人家落难弟子趋之门外啊。
汉子又谨慎,问苏浅是不是和人动手了才受的伤,苏浅回答就是宵禁了不好走路,躲不过那些武侯窥伺,并没有什么麻烦。
汉子点了灯,苏浅沾了血污的衣物全被外衣掩在下面,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对来,灯光勾着苏浅的轮廓显得越发的俊美绝伦起来,晕黄的烛光映得一双手修长如竹、莹白得如玉一般。苏浅揭开唐无渊的衣物,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对方伤口没有裂开,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室内酒香扑鼻。
汉子动了动鼻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苏浅闻弦歌而知雅意,用一小壶酒换作为报酬换来了一晚上的借宿费。“后头有水井,先生自可去清洗。”
“多谢。”苏浅将唐无渊安置好,径自去水井旁边。
以苏浅的功力周围有没有人窥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借着月光找到了水井打了水,揭了外衣后才发觉里头是多么糟心——之前沾染上的大片大片的血渍打湿了衣物,然后紧紧地贴附在他的皮肤上,黏黏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舒服。触目惊心倒是一方面,不过反正再触目惊心这血又不是他的,也就没怎么感觉了。
衣物脱下,井水浇在身上舒服得很,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被一冲而散,留下一身清爽。
苏浅洗漱完毕后将沾了血渍的衣物销毁掉,又回去看了看唐无渊确定没有什么并发症后就伏在桌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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