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融化自己的心吗?
依旧只是一个牢笼而已,就像那个梦,你逃不掉的。
她端起那碗药,咽下心中苦泪喝下去,直到最后一晚药汁被她吞下咽喉,喉咙里像是卡了棉花一样只觉得发堵,心里难受极了。
“哐当”一声,碗从她手中无声掉落,如她脸上的泪一样滑落下来。
她不需要这个牢笼,就算是留宿承恩殿一晚的恩宠,她也不稀罕。她将床头准备好的衣服穿好,洗漱之后,她踏出了承恩殿。
夜瑾墨下朝回来,脚步第一次那么轻快,他嫌轿撵太慢,直接就步行回来了承恩殿。
进殿之后,没有看到苏绮玉的身影,他希冀的眸子立刻便失望了。
“铃儿。”他冰冷的声音响起。
铃儿站出来,小心的答:“奴婢在……”
“人呢?朕的爱妃去哪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空空的床榻,早上要走的时候,她如同霜打了一样柔软的身子枕在被褥间,像一朵沉睡的梨花般纯洁无暇,他恋恋不舍地去上朝,临到门口又折回来再痴痴望了她一眼才舍得离开。
没想到回来,她不见了,就像当初嫣儿离去消失一样。
他心慌意乱,头一次大声对着承恩殿的奴婢发火:“人呢?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承恩殿的所有宫婢都跪下来,铃儿吓得大气不敢喘,忙回答。“皇上,清早娘娘从睡梦中惊醒,精神不太好,然后又对着餐桌上的早点哀叹了几声,最后喝完药就离开了,娘娘性子倔强,奴婢们不敢阻扰啊!”
“药?”夜瑾墨皱起了俊秀的眉毛,问:“什么药?”
铃儿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回答:“回皇上,就是您每次事后都会安排给娘娘们喝的……”她不敢再说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夜瑾墨越来越黑的脸色。
“混账,谁让你们送药的?”夜瑾墨大吼一声,铃儿吓得肩头一颤,更加不敢多言。
“王公公。”夜瑾墨叫了一声,王公公便从外殿进来。
“奴才在。”
“去太医院,将今早送药的太监给朕抓起来,重杖八十。”夜瑾墨气得脸色冷寒,看着地上那一地的碎片零落,而且没有一滴洒出的药,就能猜想苏绮玉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喝下那碗药。
曾经,因为一晚绝子汤,她怨恨他将她当做囚奴,这段时间,他终于在名轻扬的指点下明白了他的心,还没来得及吐露,竟被她这么误会去。
而且她是那么倔强的人,昨晚的唐突已经害她伤心一晚,他看到她在梦中不断的叫喊害怕,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本想今早好好对她解释吐露心扉,却被几个办事不利的奴才给破坏了。
王公公领命后,悲哀地摇摇头,帝王之心果然是难以揣测,那晚绝子汤,当初可是他亲自嘱咐太医院的管事太监准备的,如今,却要了自己的命。
那八十大板,明里是死罪难免,但是谁能撑过八十板子啊!不死也得残喽!
不过那太监也真是不机灵,明知道承恩殿从来不留宿妃子,却偏偏将那一碗绝子汤送到了承恩殿,明显就是找死嘛!
这样想着,王公公也只好去传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