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和爸爸争论什么,忆烟整个上午都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紧紧抱着精致的木盒,只一味看着外面飘忽不定的白云,感觉到仿佛连自己都要轻盈起来。蝤鴵裻晓
房门轻巧地一动,女孩无力的开口:“求你们,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正开的门停了,传来一声无辜的哀嚎:“呜——”白色庞大的身躯停在微开的门边,似乎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蓝忆烟听见这声音,微微笑一下,苍白的脸上波澜无变,她向门那里招招手:“雪剑,是你啊!过来吧!”
白色的身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偎在女孩身边。她伤心,有灵性的它也察觉到了。
忆烟轻轻梳着雪剑雪白的长毛,本已收回的泪水又点点滴滴滑落,不愿和别人说出口的话也一并倾吐出来。
“雪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啊,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爸爸去签一个工地收购的案子。那一年我十岁,穿一身白色的棉布裙……”轻盈的,哀伤的,他们的相识在忆烟的低述里勾勒出炫美的轮廓——
那是个风舞馨香,蝶恋群花的和暖夏日,若是有闲情逸致去野外采风,必能看到柳永所写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胜景。
蓝天佑要去收回一块在野外闲置很久的地,那是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他打算建造一处全天然的郊外宿营地,好创造新的商机。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又加上那个地方也很适合女儿透透气,玩一玩,天佑便在这天带着十岁的忆烟和保姆来到了这个远离城区的偏僻的地方。
其实,命运就像一辆列车,到了每个站,你都会开开窗,看看新来的人和离开的人,那么这也是该和注定的人相识,并决定相伴行进的时候。
天佑和相关的人员进行公事的时候,十岁的女孩子便带着保姆来到野外撒欢。
似乎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自然的事物,小女孩如被关久的鸽子,一触到自由的气息便腾空而起,无拘无束,任鸽哨怎样也唤不回。后面三十多岁的女保姆一路跟着她跑着笑着闹着,简直快断了气,女孩子还是精力充沛,一门心思向前又唱又跳,后面的保姆越掉越远,远远冲着前面白裙子的小姑娘喊,边笑便喘:“我的宝贝小烟儿……不许再向前跑了啊!阿姨追不上……了啊!哎——我的天,你……慢着点儿!”
大概是跳得太欢,小姑娘头上的发卡,辫绳还有脖子上的链子,手里的娃娃还有兜里的小玩意儿们全都被她跳出来,沿着她撒欢儿的路一路下去。保姆笑着一个个低头捡,就在低头抬头间,前面白色的小影子一晃没了,只听见她喘着粗气边唱边叫,保姆看着这一路东西,想想也就放心跟在后面捡,听着孩子的歌也不会出什么事。
前面蹦跶的小女孩累了,回头又看阿姨没了,身上除了白衣服外也什么都没了,长头发直直顺顺地披在肩上,她想美丽的小仙女,漂亮的大眼睛一转,没生气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嘴巴又张大了。在她眼前,上天给她掀开了一片美丽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