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最初裴玄还不是大祈战神,因而虽说涉及公主,但她也不是很上心。
直到后来又一些事,她才忽然间又想起这么粧事来。
她还记得那时赶回长乐坊,又急忙叫人拿过那则密报来看。
上述寥寥几行字,只是配上其余,倒平白生出几分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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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出了营帐的林献虽说走在路上,只是总也忍不住回想起先前的事来。
脚下步子越变越缓,直到忽而到了一处,没意识地停下来,眼神早已涣散,思绪也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裴玄与公主的事她上辈子就知晓。
其实原与姜眠的事没什么不同,她都一样牵挂放不下,索性便去找了昭华。
长乐坊势力在京城扎根已久,探子遍布京城,收集情报自是好手。
那时距离裴迁提刀上殿堂、为兄求娶公主之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在此之前她已因姜眠的事去找过昭华,算来这是她第二次去长乐坊。
只是说来不知该说赶巧还是该说倒霉,她去找昭华的时候,正好碰上谢明非在与其商议事情。
自己去找他手下的人,还被抓个正着。
不过好在长乐坊的名声摆在外面,只要给得起她们想要的东西,就会帮你查你想知道的事,不论过往。
所以倒也没多少忧虑。
她在房外坐着等了不大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为首的便是谢明非,身后还跟着折风、问情。
那人推开门看见她,也只不过扫她两眼,而后淡然离去。
随后昭华便叫人请她进去了。
说明来意,那贵妃椅上的人倒是慵懒地问了句,‘问裴玄啊……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房中默了半晌,只见她缓缓起身,姿态万千,不紧不慢地问道,‘林二小姐这是……喜欢战神?’
但她还是没答。
或许是觉得自言自语没什么意思,昭华倒也收起了漫不经心,唇角蔓延出笑意来,‘好,我帮你查。’
先前久未言语的人终于抬了头,漆黑的眸子一转不转,沉声问道,‘你要什么?’
京城之中谁不晓得覆昭华的规矩,求人办事理当给出她想要的东西。
前时她托这人寻姜眠之事,却被送了一单生意、强塞了一个人情,而现在……
纱帘被人撩开,露出万种风情,‘不必了,二小姐这单生意的报酬已经付过了。’
她那时不懂这人的意思,其实现在也并未明白过来昭华彼时到底收了什么报酬。
但不用付出代价就能知道想要知道的事,傻子才会不乐意。
原本她以为依然会是让她三日后再来,却不料在这人授意下,不知从哪出来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将东西交到了她手中。
……所以昭华早便查过,也知晓此事。
手中的东西打开看过之后,她忽然好像就能明白裴玄为什么会喜欢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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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醒过来之后,萧若兰连忙唤人去端了些吃食来。
他昏迷数日,现在腹中空空,因而萧若兰便遣人熬了碗白粥。
汤勺在碗里搅动,白稠的粥还冒着热气,她试着舀了一勺,待晾凉些了又才往裴玄嘴边递。
裴玄早便被她扶起,半躺在榻上,此刻看着她给自己喂粥,不免为之动容。
垂下眸子看着递到嘴边的汤勺,忽而抬眸看着眼前人,忽然开口问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专注于手上那勺粥的人儿听着这么一声,有些茫然地抬头,“不是父皇下的旨么?”
不是圣意,是天意。
他浅笑不语,只是默默张嘴吃下那勺白粥,温热的液体划过,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其实我与言川曾经见过你。”
这话说得奇怪。
公主殿下自小长在宫里,鲜少迈出宫门。
而裴玄与裴迁乃是久居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
按理说,不该有交集,也不会见到才是。
事情想的出神,因而也未曾注意到碗在手上端了许久,已将那白皙娇嫩的肌肤烫的绯红。
只是下一刻,掌中的碗被人接过去,灼热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萧若兰后知后觉看过去,却恰好跌入裴玄那双温柔的眸里。
见她还是有些迷糊的模样,裴玄一语点醒梦中人,“四年前,春三月,上巳日,落花灯会。”
三年前的上巳日?
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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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营帐前,少女顿足站立,看神情似乎有些出神。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原也不该再想的。
只是今日裴迁忽然提到,脑海中免不了将往事浮现。
于是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封密报上的第一行字,‘昭云四十六年,春三月,上巳日,落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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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人已从两人变为一人,外头巡逻士兵不绝,昭华便打消了在此同这人交谈的想法,只抬眸瞧了眼出神的裴迁,转而走了。
裴迁原是想提及兄嫂之间的事好叫林献知难而退,只是未曾料到那人最后竟会给出那样一个答案。
而后问过昭华,却反倒将自己带入回忆之中了。
他还记得,那夜兄长说事情该从三年前的落花灯会说起。
今朝是昭云五十年二月,那夜属四十九年十一月,所以此事其实是发生在昭云四十六年三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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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兰还记得,那一年的上巳日是个好日子,听说届时京城东街会有一个落花灯会,她虽贵为公主,却只能居于这高高的宫墙之中,难得有出去的机会。
倒是那日皇兄出门办事,她眼巴巴上他殿中求了他许久,终于说服他带上自己一块。
拉上小笙,换了寻常富家小姐的衣物,中途萧澈因事分别,约好届时宫门前会和。
那年上巳日热闹非凡,落花灯会更是人潮汹涌,不一会儿功夫,身边还跟着的小笙便被人群冲散了。
身边跟着的人不见了自然是心慌着急的,于是环顾四周想要找寻小笙的踪迹。
只是贴身婢女的人影没看到,反倒叫她看到另外一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