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居辰霄,羞涩地问道:“少庄主,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去揽月阁住……呃,是因为……喜欢我么?”
居辰霄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道:“……你想太多了。”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开口向晓星求婚,但让他说出这种情爱之话……他开不了口。
晓星诧异地望着他,“那是为什么?”
居辰霄清咳了咳,思忖片刻,回道:“辟邪。”
“……”
砰!居辰霄被推出了门外,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该死的少庄主!辟邪?亏他想得出来,晓星气闷地不再理他。在门外叫了半天门不见回应,居辰霄也只好自己回揽月阁去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确定少庄主已经走了。晓星将水盆端到灯下,探头看着水中自己的样子。她真的长得很丑吧?不然那日雨夜,吴妈与秋儿怎么会被吓成那样?
晓星叹了口气,自颈间掏出那颗拇指大小的小金球。这是当日替姐姐了了赎身时,那位兰姑娘送给她的玉容丹。她并不确定这药丸是否真的像兰姑娘说得那样神奇,但却一直带在身上。
今日见到姐姐了了时,姐姐问她为什么还没有用玉容丹?她回说:“我觉得那位兰姑娘说得对,天生万物自有因由,不可轻易毁改。”
但了了却对她说:“那位兰姑娘不是也说过,让你等到觉得真的值得用的时候再用吗?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你如今还不觉得少庄主是值得你用这颗玉容丹的人吗?”
晓星将金球托于掌心,久久凝视。这世上除了少庄主,大概不会再有值得她用这颗玉容丹的人了吧?侧头看了一眼水盆中的倒影,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脸颊上跟了她十六年的胎记。如果没有了这块胎记,她也会变得像寻常女子一般,纵使不会很美,也不会再被人耻笑了吧。
金球是双层浮雕镂刻,小巧精致。上面有个小小的机关,晓星轻轻按了下去,再将两半金球向不同方向旋扭。金球打开了,一颗蜡封的黑褐色药丸出现在眼前。晓星轻轻将蜡壳剥掉,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
这颗玉容丹质地很是坚硬,晓星在一个小瓷碟中注入清水,再将玉容丹在水中慢慢研磨,直至化成一碟浓浓的药汁。晓星用手指沾着药汁轻轻地涂抹在胎记之上。药汁涂在脸上清清凉凉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涂抹完毕,晓星小心地将剩下的药汁收入一个小瓷瓶中仔细收好。
就寝时,晓星将所有头发都包了起来,小心地侧身躺到床上,连被子都只敢拉到腰腹处,生怕一不小心将涂好的药汁擦掉,虽然脸上的药汁早已干了。由于太过紧张,直到天快亮时才朦朦睡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晓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两步来到水盆前,想看看经过一夜,她的脸是不是好多了?
“啊!”哐!哗啦!水盆被晓星撞翻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晓星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样子。胎记还是原来的胎记,颜色却变得深红暗淡,涂抹过药的半张脸出现了细密的皲裂,有些地方甚至再脱皮。那样子活像是被风干吹裂吹破的皮囊。
“晓星!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门外传来居辰霄焦急的声音。
“我……我没事!”晓星慌忙爬上床,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起来。
“可是我刚刚听到你的叫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开门。”
“我……我做噩梦……被吓醒了。”
“做噩梦?”可是他刚刚明明听到其他的声音了,“开门。”
“我刚……刚起床,还……还没穿衣服。”
“开门!”
“……我……我来癸水了……不……不方便!”
“……”
这个白痴女人在想什么?难道他以为叫她开门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吗?“随便你!”居辰霄转身负气离开。
总算应付走少庄主的晓星,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她该怎么办?如今变得更丑了,她要怎么出去见人?摸着干涩粗糙的脸颊,晓星无助地哭了起来。
一整天,晓星都闷在房里不肯出门,连了了和翠儿来找她都被她拒之门外。整整一天都蜷缩在床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