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颤颤言道:“大小姐,那老夫就直说了。这姨娘应该是吸入过多的麝香,而让胎儿夭折于腹中。”
“什么?麝香??!”上官倩兮佯装吃惊的用手帕捂住了双唇,一脸惊讶的望向上官堂。相爷一下子直眉怒目,冲上前抓住了大夫的衣襟,冷冷的道:“竟有此等事?!你的意思是有人存心要害这孩子?”
“是……应该是的!”大夫额上满浸着细密的汗珠,这趟诊不好出啊!
“住手!”座上的老太太冷冷出声喝道:“身为一朝宰相,要懂得注意言行!”
上官堂闻言,心下一紧,慢慢的松开了大夫的衣襟。可是心里的满腔怒火却无处渲泄,到底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对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儿下此毒手?
老太太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早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大夫,你能否察看一翻,看那麝香到底出于何处,竟能置人于死地?”
大夫心里感激老太太为自己解围,忙不选的答应了下来。
他仔细翻看了绿萼近身用的物什,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前用过的吃食更是没有半点不妥。正当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绿萼自袖间滑落出一只绯石绿珍珠白莲彩戴香囊,针线精致,一下子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咦?这是?”上官倩兮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那大夫目光闪现出一道光芒,神色有异的近步上前,朝上官堂作揖道:“相爷,可否让这位姨娘将此近身香囊借给老夫细看一番?”
上官堂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见动作,绿萼见了忙伸手拿起那枚香囊递给了老大夫。只见他拿到手上,便细细的闻了起来,一双眉目紧锁,神色止不住的凝重。
众人见状,心下不由得了然。却是没人敢在此时多言半句。
上官蕊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真是庸医!竟说是麝香作祟,真是无中生有!
想罢,她望着那老大夫的目光愈发的不屑。岂料他双手一摊,一双眼睛煜煜生辉,“相爷,老夫找到了。就是这香囊之中藏着那害人之物。”
绿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什么?那害人之物竟藏在这香囊之中?”
“没错!”大夫说得那个斩钉绝铁。
绿萼神色一变,忽然间那双美目仿佛浸满了寒冰,攸的直起了身子朝上官堂一跪首:“请老爷帮妾身作主,更要为那枉死的孩儿报仇。将那恶毒之人绳之于法!”
“绿萼!你这是何故?难道你知道是何人害的你?”上官堂一脸刚正,神色疑惑。
“老爷,这香囊是刘姨娘得知我有孕,当日便送来给妾身的贺礼。妾身喜欢刘姐姐那独特的苏锦针绣,那日起便随身携带,从未离身。但是……”绿萼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来。“不成想,竟是个害人之物,害得我孩儿白白没了卿卿性命。妾身不甘……不甘啊……”
绿萼那悲戚的哭喊,让众人无不动容。只有那上官蕊儿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了一声糟了。
她拉起衣裙,“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父亲,你别信她说的。她是在信口雌黄污蔑娘亲。娘亲不是这样的人。”
上官倩兮美目盼转,心里冷哼了一声,“妹妹,你别着急!事情真相如何,父亲定全查个水落石出的!不必在此大呼小叫!”
“你!”上官蕊儿咬牙切齿,如钢蹦儿般吐出一个字,这践人竟在这惺惺作态,一切定是她在背后主导,不然怎么会如此锋回路转?她从前真是小瞧她了!
“查!”上官堂一双怒目悠悠的在俩人之间转动,却让人看不懂神色。
府里凡是中公发派下去的衣料物什皆有记录,每笔每项都有凭证。不到一会,管事便将事情都查清楚了,那匹绯石绿珍珠白莲彩缎独一无二,是之前大皇子寿宴之后的回礼。是老太太从中公里分派给刘姨娘做秋裳的料子。档案里记录得清清楚楚,无从抵赖!
上官蕊儿见铁证如山,不由得煞白了脸。整个人不知所措般软跪在了地上。屋里众人的神色一下子古怪得很,这绿萼姨娘刚抬了份位不久,而那刘氏盛宠多年,相爷会不会为了新宠而责难旧爱呢?
众人还未来得及多想,上官堂便拍案而起,怒声道:“传令下去,刘氏不遵妇道,心生恶念,为争宠竟祸害相府子嗣。从今日起降为贱妾,禁足于西佛堂,未得传召解禁,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父亲……”上官蕊儿闻言大惊,父亲绝情至此,竟将母亲降为贱妾。那她自己不就成了低贱的婢生女?这怎么可以?“父亲,您怎么可以只听片面之词?娘亲连给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了!”
“你闭嘴!”上官堂没好气的睨向上官蕊儿,一字一顿的道:“你娘亲这是咎由自取,先前我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改过自新了。是她不好好珍惜!如此竟还暝玩不灵,对府里的姨娘下如此狠手,祸害上官家的子嗣。真是罪不可恕!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父亲……”上官蕊儿不甘心。
想不到自己独宠了十几年的女人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妇人,他真是瞎了眼了。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是他太笨了,还是她太善于伪装?想到此,望着眼前这个上官蕊儿,他不由得带着一丝厌恶。
他冷冷拂袖,沉声喝道:“来人,把二小姐送回秋菊院。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谁要再替刘姨娘求情,一并杖责!”
上官堂一命令,立即有几名婆子进来拖上官蕊儿,上官蕊儿气得咬碎银牙,想到同气连枝的刘氏,还想求情,可上官堂大掌一挥,她已经被人给提了起来,迅速拖出了碧心苑。
上官倩兮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并不开心。她的报复可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