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笛声一起一落,荡成一片,碎落在青草泥地上凌雷的身畔。
素衣清衫,慢捻徐行。
冷罗衣站立在已昏迷的凌雷面前,笑,邪魅而轻柔。
纤细的玉手将唇间的那片貌不惊艳的树叶持出,对着已不省人事的凌雷柔媚道,“这是避毒叶。专门用来阻挡翠屏山中的瘴气。”
冷罗衣蹲下身畔,“凌大公子,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笨,我还真怕你会去蛇穴呢。不过呢,我留得破绽够多了,足以能引起你的怀疑。你瞧可不是,跟来了。哦,我忘了,你已经瘴气攻心,不省人事了。好可惜呀,一个人演戏挺寂寞的,现在连你这个看戏的都睡了,我就不表演了。”
“不过呢,很遗憾,这里也不是你要去的冷月宫的路,而是通往翠屏山瘴气最浓烈的地方。你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难得了。”说完撕下灰黄色的假层覆皮,露出细嫩的手心,还邪媚地轻拍凌雷凌厉的俊脸。
昔白的玉手缓缓抚摸着刚毅冰冷的俊脸,目光逐渐变得柔和,“雷,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别让我失望哦!”倏地,目光变得锋芒,“十年的债,我要你一辈子来还!”
缓缓回到了冷月宫中,在入口处。如脂的柔荑覆上平凡蜡黄的脸颊,慢慢移动指尖,一点点,一寸寸,最终精致的人皮面具褪去。随后又褪去素衣衣衫,衣衫后背暗藏着薄板,这样可以防止外人记住她的身廓,薄板已阻隔了曲线的纹络。最后褪下绣鞋,它比普通的绣鞋要高出许多,这样无形中增加了高度。
如此出神入化的伪装,世上恐怕还无人能识破。小雪初见冷罗衣出谷前的装扮,露出吃惊的表情,并不是因为她能辨别出来,而是冷罗衣曾不止一次这样的装扮过。
脱去一切伪装后的女子宛若仙境中的仙人。她太美了,任何词语用在她身上都显得捉襟见蹙。她眉如黛,绛朱唇,目似秋水,如墨般倾泻的青丝。肤如凝脂,晶莹剔透,颜如修娥,领如蝤蟣,齿若灵犀,细碎的温柔在眼里淡淡跳跃。
“宫主,有何吩咐?”两名谷中婢女上前施礼。
“将竹林里那个男人关进最底层密牢。”威严而冷厉的声音似媚似狠。
“?是!”两名奴婢愣了一下,冷月宫的最底层密牢曾是宫主练功的秘密要地,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用得着宫主如此的‘厚待’,在疑惑的同时,两名女婢准备出洞口。
“慢!”冷罗衣突然喊住了女婢,再次叮嘱,“小心点,别让丛林中的树枝刮伤了他。记住,我要他--毫发无损!”
“是!”
“去吧,你们也小心点。”
冷罗衣踱步走向正殿石玉砌成的正椅上,冷睥着洞外的风景,忽地想起刚才和凌雷在一起的情景,嫣然一笑,倾国而倾城。
虽素衣淡颜,已绝代佳人。
“雷……”她轻揭嘴唇,神色有些黯然。
随即站起声,走向所住的华丽房间,从堇色绣盒中拿出珍藏十年的青龙玉佩,冷笑,“凌雷,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当初你骗了我,这次我让你尝尝十倍百倍被骗的滋味。”
“是你无情在先,就不要怪我狠心在后了。”曼妙的柳腰如灵动的蛇,微向后扬,好累!睡觉,明天我会好好会会当年‘救’我的‘老情人’。她懒懒地伸伸倩腰,动作娇媚而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