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进他的话,又垂下头,继续说,“提取…五万两…黄金。”掌柜紧张地回话,就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他的主人,声音中因含着少许的战栗,而把话说得停停顿顿。
“我不是给他们一枚银叶作为证明了吗?”眉宇蹙起,语气颇有些不耐。
银叶,相当于独棠山庄庄主的手谕。各家钱庄,一旦有人持银叶前来提款,必须给予,不得拖欠。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本事拿到银叶的,除非金额巨大,或者熟人,或者事情紧急,否则凌雷是不会轻易赠于银叶。
“小人…小人确实已见到银叶,但是提取…提取金额…太大,所以不敢擅自挪用,特…特来山庄求证的。”
“是我批准的,下去吧。把五万两黄金如数交给他们。”冰冷的话语再一次不耐的响起。
“是…是…小人告退。”贲若褶皱的眉头,倏然间微微松懈下来,叩首,准备退离沉寂肃然的书房。
“等一下!”突然,如天际的一道惊雷,威严的声音在冷然的书房中响起。
掌柜那苍老的身体略显僵硬,迟缓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冷冽冰寒的利眸,心口没来由的一紧。
“钱庄上个月的生意怎么回事?”阴沉的嗓音让听着有不寒而栗之感。
“因为…因为…因为…”掌柜的心口像灌满了冰冷的海水,除了苦涩,还有惧怕。颤抖的回话,却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因为个所以然来。
‘嘭哧--’一声,一本蓝色账本被无情地砸在掌柜略显年迈而孱弱的身体上,数页纸张也因剧烈的撞击而破损,“这是什么账本!记录的一塌糊涂、纰漏百出,你存心在唬弄我吗?”如利剑般锐芒的魔音扬起,震慑住了的掌柜,脚底渐渐瘫软,跪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掌柜忙不迭地叩首,求饶。
“哼,不敢?你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乖张的魔眼冷冷轻瞥一眼仍不断叩首的掌柜。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该死?哼!”浓黑的眉头又一次聚拢,凌厉的目光里看不见半点同情心,“能者居上,我从来不用废物,懂吗?”
“懂,懂…小人明白,小人知错了。”
“为什么凭空少了一万两纹银?”犀利的问话声将掌柜逼上了锋刃上,“说!”
跪地的掌柜暗暗心惊,他胡乱篡改了账目的收支,庄主都能算出净亏一万两纹银。
“是债务没有收齐还是你私自对外挪用了?”语气冰冷,阴郁的眸光中寒凝着威怒。
“小人有一万个胆,也不敢私自挪用钱庄的钱呐!”掌柜慌忙表明态度,“其实是有人偷去的,属下一直在暗中调查,一直没有找到偷钱者,所以才故意作假账…”
“文源钱庄有内贼?”凌雷挑眉。
这可是个不好笑的笑话,文源钱庄的掌账者全都是独棠山庄工龄在十年以上的仆人,要偷钱的话,这十年内就应该已经开始,何必非要耗到今日。
以文源钱庄的股份,偏偏只偷一万两纹银,还不到九牛一毛?
但是内部钱柜是被层层封锁,外人又不可能会偷得的。
“其实属下也是怕事情闹大,才知情不报的。毕竟我们都追随独棠山庄十年了,我想偷钱的人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吧!”掌柜趁机劝解,想平息庄主的怒火。
“苦衷?”凌雷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掌柜,继而道,“先回钱庄给梦香楼兑现银票,篡改假账、知情不报的罪我就先不和你算,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调查偷钱者,三天之后你若交不出来人,一万两纹银就由你来偿还。”冰冷的语调中毫无一丝通融的口气。
“这…这…”掌柜有些为难,但目光触及到凌雷那阴狠的眸光时,到嘴的话也咽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