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刻的朱岩,也是一处别有幽静的处所。
但凌雷以前却从未来过。
更别说抱着一个丫鬟来过。
凌雷厌恶女人,甚至不屑于碰女人。
除了必须的生理需求,否则他根本不拿正眼去看一个女人,哪怕她再如何天姿国色。
可是,今天……
“快,准备热水,你们没注意庄主和雪衣姑娘身上都湿漉漉的吗?”一个丫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连忙招呼着。
几个丫鬟忙放下手中的活,前去拿柴火烧水。
屋内。
铜鼎香炉中的烟缕像隶书般缭绕升腾。正中间有一盆承装着炭火的铜盆正燃烧着火苗,暖暖的气流散发着醉人的沉迷之气。
冷罗衣攀趴在素白纱巾铺成的暖床上,不语。
悄悄地,粗厚的指腹轻抚上裸露的玉背。
立即,冷罗衣翻身正对这个无耻的男人,怒目以对,如暇玉般完美的后背依靠着冰凉的墙壁,“你又想干什么?”
“把衣服脱了。”冷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冷罗衣瞪大眼睛,尽管她想,她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女人,可绝不是这种被亵渎般的欺辱。
“妄想!”倔强的模样和以往纤柔的她判若两人。
“如果你现在不方便,我可以代劳。”他双手交叠于胸前,看着床上那个双手环胸带着浓浓警戒意味的眼神瞪着他的小女人,轻蔑一笑。
“不需要!”她撇撇嘴,顺道将身躯又往角落里缩缩。
“我数三个数你最好自己过来。”不耐的嗓音犹如折戟尘沙的利剑般扬起。
而床畔的女子左顾右看,完全无视某人的警告。
“一!”低沉的声音轻启。
床畔的女子伸伸懒腰,懒散不已。
“二!”冰冷的嗓音中有些微微的寒气。
床畔的女子将红锦棉被悄悄揽在身上,像包粽子样紧紧围住娇小的身躯。
“三--”最后一个数刚启口,健拔的身躯已猛然奇快地出手,抓住红锦棉被的一角,邪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床角不安的水眸。
“现在脱衣服还来得及。”挑起唇角,露出嘲讽的笑。
“做梦!”倔强的口气透出不羁的情绪,希白的葱指也死死攥紧一头的锦被。
“很好!”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佞笑。
铁钳般的硬掌猛然带劲,干净利索地将扯过来的锦被粗鲁地扔到地下。
“啊--”冷罗衣惊叫一声,秀脚不断地朝床里缩。
如莲藕般柳细的臂膀紧紧环抱着身子,就怕野兽出其不意地扑上。
刀刻般完美冷酷的俊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格外危险。
他,眉剃飞扬,黑如墨染。
一步步朝床沿走去。
步伐优雅却散发着野兽的气息。
健硕的右膝微屈,抵上床铺的上缘。
他,他要爬上床了。
冷罗衣的心跳又一次没有了正常的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