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看着娇妻哭着跑离梅园,心口像被刀狠狠砍了一下,滴血。
“她为什么在这里?”问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淡漠的让听者毛骨悚然。
“哦!是我和少夫人约好在这里赏梅的,结果你就来了。”无辜的杏眸仍眨着少许的泪水。
“你--是--故--意--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什么?”又一记迷茫又无辜的表情。
“你--”
凌云现在绝对有种想活活掐死眼前女子的冲动。
明明应该是他设计逼出她的真正面目和身份,如今,却被反将一军,不仅以前的推测全部打乱,更像掉进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希望真如你说得那么无辜,如果让我知道,这都是你策划的陷阱,你就死定了。”雪扇握在手中,被不断地扭曲。
“我没有!”粉唇微翘,委屈地辩解着。
“哼!”
随后,本若潇洒不羁的男子却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而去了。
风,刮过。
柳梢秀眉微微上挑,杏眸中盈满的波光在下一瞬间,消失不见,柔软的红唇,在无人察觉时,偷偷弯成一个狡诈的微笑。
想套她的话?
哼,再等十年吧。
她没有告诉他,在书房外,要不是她反应速度快,说不定已受了伤;
她没有告诉他,在逃离的过程中,她刻意和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丫鬟换了衣服;
她没有告诉他,她已猜到他会来找麻烦,所以特意把沐小桃拉来看戏。
当然,她更没有告诉他,她在唇瓣上涂抹了剧毒,只要他敢碰,就必死无疑。
柔黑的长发随着寒风的浮动,披散在脸上,妖娆动人。缓缓地轻揭红唇,对着已离去的人,露出淡淡的嘲讽,“戏演过了,就不好玩了。凌--云--!”
轻执起一片含香梅花花瓣,含入檀口中,轻裨着那一缕淡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清淡的女子嗓音又回荡在梅园上空,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影响她赏梅的心情。
梅园东门角隅那抹高大的暗影,冷冷地望着,锋利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地凝视着远处在梅花树下漫步的娇弱身姿,目光冷冽,比瑟瑟寒风更阴冷。
暗眸缓缓闭上,脑海中浮现刚才树下两人亲昵的场景,下颚的一束肌肉剧烈地抽动。
片刻,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刀茧般的指腹从怀中抽出一件东西,以白驹过隙般的速度,突然出手,袭上在梅树下漫步的女子,毫不留情。
冷罗衣听到有金属擦破空气密度的声音,登时一惊,翩然翻身,蓝色的长裙在空中飘舞,像一幅璨动的流水瀑布。
伸手一接,感到有些微痛。
缓缓松开希白的手指,是一片银叶,银叶上面有些凹陷,印留着一个男人的指纹,应该是愤怒中按压的。在银叶的边缘沾染着血迹,是她的。
在接住银叶的刹那,锋利的银叶划破了她的小拇指。
歃血的色泽沿着葱根的指腹滴落在雪地上,在纯色的雪景下,描绘出一个雪鸟的心脏。
“雷--”红唇轻揭,将银叶放入手心,紧握,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中的温度。
等一下!冷罗衣心中猛然一惊。
愣愣看着手心中的银叶,那锋利的银刃像刀,一次次明晃住冷罗衣失神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