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脆壳被轻然扔于地上。
纵观这片松树下的泥地,已豁然躺落十几瓣花生壳。
“八--”柔嫩的红唇又一次幽幽说着,一排花生仁又一次有序地溜进口中。
“九--”再一次数着,倩嫩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剥着第九颗花生。
再送入嘴中的刹那,旁侧屋中的红木扇门突然无征兆地开了。
“啪啦--”一声,一个瓷盘和药碗被无情的抛出,药碗中的药汁沿着抛物线的弧度席卷而落。
浓黑的药汁很快地浸染在雪地上,只余留下一片黑沫。
还没有片刻的停歇。
“噗通--”又一个声响,这一次被抛出的是一个人,确切说是一个惊恐失措的女子。当然也是呈抛物线型飞出。
粉颊的脸蛋正巧跌进药汁洒落的雪地上。
浓黑的药汁伴着冰冷的雪块在李茜芬脸上凝结。
松树后的人儿微微探头,清澈的眼儿伴着淡淡的嘲弄静静看着前方的戏份,又剥落第十颗花生仁送入唇中,略带遗憾地喃喃自语,“哎,失算!我还以为要等到吃第十颗花生时才被丢出来呢,凌雷的忍耐度怎么这么快就下降了。”
柔柔的柳肩无辜地耸耸,白嫩的指尖轻轻打拍着绒衣外衫,将身上纷落的松树树叶打落。
戏看完了,该回去睡觉了。
冷罗月懒散地伸伸懒腰,准备回去,却被眼前一道黑影挡住了。
冶艳的姬容微微一惊,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清纯模样,“奴婢给三公子请安。”
温润儒雅的男子淡淡一笑,伸出手臂,挑开遮挡视线的一处松枝,淡漠的眸子顺着冷罗月站立的位置扫视到可以预览的场景,无声浅笑。
长而繁密的睫毛笼住了她美丽的眸子,那眸子里闪现着精锐的光芒。
如果她没有记错,凌霜是在她吃第一颗花生米时就已经离开了,而且是朝东走的,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她的身后,西边。
“雪衣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工作应该是修剪花瓣吧!”他,一身青衫,蹁跹站定,含笑的眸子却紧紧地锁住了她。
“三公子果然好记性,这么留心奴婢的工作。”笑意盈盈,客套的回礼。
“可是这里没有花瓣。”一针见血的指出证据。
和聪明的人说话,绕太多的弯反而太过无趣。
“那是因为奴婢在小园花笺处修理花瓣时,发现了一只黄鼠狼,就跟着跟着绕到这里来了。”那无辜的眼神、认真的模样,好像真的确有其事。
“哦,黄鼠狼?那你看到它跑哪里去了?”清淡的翠眉微挑,颇感兴趣地询问。
迎接的是一脸无辜清纯的神色,“大概给鸡拜年去了吧!”
凌霜淡淡一笑,双手交叠于胸前,气定神闲,看着眼前肤色雪白,气吐幽兰的女子。
“三公子,奴婢还有其他事要做,就先告退了。”微微屈膝,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后,冷罗月停顿了一下,回眸,那双深沉的暗眸还在望着她,只是他嘴角微笑,气若凡仙。
冷罗月又礼貌性的笑笑后,转身疾走。
在转身的刹那,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立即冷冽下来。
该死,她居然会没有留意。
这个男人近身,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芊芊玉指不断地掐紧,掐紧,直到水嫩的指尖泛紫才消弭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