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鸣。
后来,沐王爷特意命下人将湖心亭阁改建为屋舍,并允诺湖心小筑就是她的新住处。房舍建于湖水之上,难免潮气过重,影响体质。
强烈的窒息感突然涌向喉间,心口刺骨的疼痛漫天席地地传遍全身,沐子心吃痛地捂住胸口,全身的神经骤然绷紧,浅白的指尖紧紧抓住木柱床沿,用尽全力地呼吸,又拼命地咬紧牙关,防止再发出咳嗽或痛苦的声音,会影响外屋穗儿的休息。
骨鲠在喉,有痰在口。
绫罗秀帕轻轻掩住了口角,又剧烈地猛咳几声,手心夹紧,使声音降到最小。
濒临死亡前的错觉消失了,但喉间却有一股腥腥甜甜的味道。
摊开秀帕,借着月光一看,本若苍白的脸色在看到秀帕时更显得蜡白,白的甚至算得上透明。
水蓝色的秀帕正中包裹着一潭血块,色暗红,带黑,是淤血不畅的表现。
沐子心望着秀帕微微失神,那个男子,眉若聚峰,削若无情,曾经两次拾起她的秀帕,这是不是一种缘呢?
“咳咳…”是又如何,也许她命中已无福消遣。
沐子心微弯红唇,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苦笑,将带血的秀帕悄悄塞进了床角缝隙中,又支撑着身子缓缓躺了下来。
茜芬突发的状况和满腹的疑问消耗了她一些思绪,忙着将茜芬送回府时又劳累了身子。雪正盛,寒正旺,本就藏病的她一回沐王府就发病了,旧苛难治更难愈,自己的身子,她比谁都清楚。
沐子心悄悄隐去了胸口的不适,闭目而歇。
恰时,精雕古窗发生了一丝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开窗了。
“穗儿?是你吗?还没睡?”轻声唤着。
屋外寂静,没有人回话。
“穗儿?”又不放心地唤了一声。
依旧没有声音。
这丫头睡这么熟?难道刚才是风声?
突然,一股陌生的气息直逼上来,散发着阵阵寒气,比外面的风更冷冰。
沐子心缓缓睁开朦胧睡眼,侧头,错愕一惊。
是一个黑影。
唯一可辨析的是一双比野兽更加昭然的眸子,很亮很深,像望不见头的深海。
沐子心本能的张开嘴,想要呼救。
倏然,黑影如狩猎的野兽,直逼上前,用手捂住了口鼻,不让她有机会发出声音。
那手,异常的灼热,熨烫了沐子心的唇瓣!
沐子心惊恐地瞪大眼睛,感觉鼻间吸入一股怪诞的气味,全身似麻似累。
柔和的月光抚照下来,眼前的黑影身着夜行衣,脸上也被黑布蒙起,唯一清楚的只是那双看似多情却无情的眸子。
那眼神?似曾相识。
沐子心停止了反抗,任由那只男性的手掌捂住她的唇,贴心的柔软熨帖着冷硬的手心。
一时间,屋中出现了短暂的对视。
突然,屋中再次闪进一个黑影,打破了屋中短暂的诡异气氛。
“爷!”后进入的那名男子低声说道。
“路打通吗?”冷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声音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沐子心暗自寻思这个蒙面男子是谁。
“已经打通,其余的人正在外面接应。”
“很好!”黑亮的眼睛里写满诡秘的笑意,“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