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送我之物为护甲,即叫我小心提防,又说我们这里有雨,雨者,天水也。丁原已知董桌要打我们,但切莫以为他是好心,姐姐,是吧。”
姐姐点点头:“他也知道,董贼强于我们,他怕我们不堪一击,又疏于防备,让董贼一击得手,不能让我们两败俱伤,反大壮董卓之势。此谓,驱牛搏虎之计。”
“此事……”我总觉得不能让丁原在后面快活,怎么把他也拖下水。
忽然有传令官进来,但不是找我的,他与姐姐耳语一句,我看见姐姐面有喜色出去,我想莫非是孔明病有好转?
片刻,姐姐回来,到我身边,递一块绢给我,我赶忙展开就看,是几张差不多的图,似乎是一个故事,一棵树上栖息着两只鸟,各有鸟巢,然后,一只鸟要离开,另一只鸟要袭击它的鸟窝中的蛋,接着,二大鸟相争,再接下去,其中一只鸟带着它的蛋走了。
“我明白了。”不过我立刻转向姐姐,“此物是谁交于你的,他人呢?”
“我老师的童子,给我就走了。”
“此战结束,我必登门拜谢其大恩。我计本有诸多破绽,现在,我们几已无忧了。”我兴奋异常,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快将看守董卓使节的下一班岗的所有卫兵全部叫来,子详,你速找一些嗓门大,办事机灵的人来。我们要让凉州的两只鸟斗起来。今夜我们要大张旗鼓招待丁原的人,明早我们要风风光光宰董卓的人。”其他人还有点稀里糊涂,但姐姐已经笑出来了。
人很快被召集来,我分别告知,你等需如此如此,你等又要如此如此,诸如此类,不尽言表。
“孔明好点了?”
“烧又退下去了,晚饭刚吃完,才睡下。你要去看他?”
“不了,钟叔,让他好好睡吧。我们先走了,小孔明就麻烦您和姨照顾了。”
我们就在官驿里摆开了架式邀请凉州使节,我表现出了一副很热情,很高兴,很幸福,甚至我都觉得我好恶心,同学们也一个个和这个扯上亲戚,那个遇到故人一样,绝口不提董卓之事。我感觉出他们脸上的异色。姐姐凑近了我,嘴皮没动,眼睛看着桌子哼着出来一些声音,这种把戏,我们常在大街上即时谈论别人时做:“喂,看出他们好像很焦虑还在强装欢笑了吧。”
“淡(当)然了,”我也别着嘴,含糊的说着“他们能不急吗?整个襄阳都传言他们要和我们一起打董卓,我明天就要杀董卓的人祭旗,还要把其他人都放走,董卓肯定会得到这消息,而且他们还真的来过,想赖都赖不了……啊,特使我再敬您一杯。”看到那使节看了过来,免得他多生怀疑赶紧打住。
这个酒宴就在这种气氛中闹到了深夜。
那个开始嚣张的使节终于老老实实了,我装着醉醺醺地由两个高大的侍从搀扶去看他时,他正和马睡在一块呢。身上污秽不堪,睡在马粪之中。一见我来慌忙跪倒:“侯爷,您饶了我吧?”现在,认识我是侯爷了。
“嗯,真臭,没事……明天你就……不用在这待了。”
“谢谢侯爷。”
“不用谢,明天给他洗干净喽……宰了他……呃……祭旗打他董卓这狗娘养的。”我觉得我装醉真是很像,恐怕谁见了我都觉得我绝对是个醉汉的模样。
“饶命啊。”刚刚的喜悦立刻被更大的恐怖所替代。那个家伙在马粪堆中直磕头。不过我一拂袖,留下一身酒气转身就走了。
“还好,好像快好了,一夜都没再烧。”
“……”
日上三竿之时,我到驿站去送丁原的人:“请各位原谅,我们喝天水董贼不日即将开战,为保大家安全回到故里,我们送你们经由新野宛城,你们走洛阳长安一线回凉州吧?”我做出很诚恳的样子,深深作了个揖。
这可不大紧,那几个使臣全部跪倒,领头的赶紧说:“侯爷如此大礼,我们怎么受得,不过,侯爷有一事我们不知当不当问。”
哦,要紧话来了。不过我还是尽量装的若无其事:“贵使但讲无妨。”
“我家主公与董卓交好,份属同州。”这种鬼话不知道谁会信,不过我还是面无表情继续听下去。“我等今早准备动身,忽听近日正午要处决董卓来人,我窃以为万万不可。”
“为何?”我紧缩双眉“他以下犯上,口出狂言于朝堂之上。杀此小小信使有何不可?”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况且,大家都为汉室社稷,斩杀来使岂非挑起战乱。皇上那里也会怪罪。”
“可那董贼欺我太甚,这口气我怎么能消。”我气鼓鼓地有点耍小孩子脾气。
“侯爷息怒,求侯爷放那使节一条生路,我们愿去董卓那里,做说客,为荆州免去一场战火。”我面色有所缓和,但觉得火候不对,忽然脸又一冷。
“各位贤卿务虚多言,我意已决,斩杀来使,与董贼决一死战。”
“侯爷!”这带头的使节真是个人才,居然感情这么真切,好像杀的是他老子一样“若侯爷一意孤行,不为天下苍生为虑,连我一并处死吧。”
“这……”我踌躇了半天,实际上我在想怎么浪费这段时间同时还要做思想斗争状。
“好吧,看在你们的份上……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打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百军棍。”
“谢大人。”见他们面有喜色,我也心有喜色,可惜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恶狠狠的跺跺脚,也不送他们就直接走了。
“不好了,孔明开始打摆子了。”心中的欢悦一下子被这噩耗给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