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几天过的真晕呼,我才见到甘宁就被他们灌醉,这真有些过分。
还好,他们想的还挺周到,给我一个大水罐子,让我好好饮了个饱。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进来看了我一眼,“谢大人,你稍歇,我这就去叫甘大哥。”
我哼了一声,意尤未尽的又喝一大口,很满足的坐了下来。
“谢兄弟,你醒了,好好好,过来我们再喝酒。”我赶快摆手。
“甘大哥,饶了小弟,请坐,小弟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你说。”他依言坐下。
“你们一起投我荆州手下吧?”我很坦率,第三次说这话。
“这事以后再谈,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和我去吃饭。”他也是这样敷衍我。
“不行,甘大哥,实话实说,你们不是真正的贼,不要以为我是个纨绔子弟,我也是个老百姓出身,最近我从市井中听说了你很多事,苏飞兄也和我说了你的事,我们虽然是官军,但我们与那些鱼肉百姓的人不太一样。我们想的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个夏姓老贼已被我们料理了……”
“这我知道了,飞弟告诉我了。”
“所以,我们不要再打了,你这里很多都是以前的黄巾义士,而我们荆州军几乎完全是由黄巾投诚而来。”
“这我也知道。”
“你有难处?不妨对我直言,我不会拐弯抹角。”
“我投你们?还是吃饭去吧?”
“甘兴霸,是汉子你就告诉我,为什么?”
“文正贤弟,不用躲了,你也进来吧!”他无可奈何,又诡谲地笑了一声,这让我闻言大吃一惊。
进来的果然是姜政,我的头一定涨得很大。
“小子,现在你明白了?”
“你们真是坏透了。”我想我是明白过来了。
“我们由手下的黄巾士兵互相牵头,文正贤弟也和你一样自己一个人来我大营,和我痛陈利害,已把我说归了荆州,不过,我们还要做一场大戏,让他在这里彻底站住脚跟,而且让北方那些人不会来管我们,还以为可以看一场荆州大费实力的好戏。”这口气,我感觉他们确实已是我荆州的人了。
“那你们还来劫我做甚,还劫得一身是劲,白白死了那么多兄弟。”我感觉我有些出离愤怒。
“此事,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文正贤弟当时在我寨旁的虎林镇,他一派出船队,就星夜独自赶来,看看会否有突发事件发生,因为他接到消息,说你一路被劫,所以不放心。你可知,当时你说事急,但那个来接你的船队还差了近一天的船程,来不及把你们立刻接走,我们当时就在江的南岸,政贤弟,一接到你的消息传来,便传信与我们,所以我们就装作他们去接你们,但我们又收到消息,说有人会冒充你来赚骗我锦帆船队,并以此为由诬陷荆州勾结反贼,以让他们有机可乘南下。实际上,我们当时就是看看,如果你们是真的,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江上把你送到半途给后出发的王炼接走,如果是假的,就让锦帆和翔中途劫杀了那帮冒牌货。但结果和我们想得不太相同……你居然识穿了我们。结果,一环错,下面环环相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几乎是吼着对政哥说。
“此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连老师都不知道,其他战场上的人也不知道,你是个直肠子,嗓门也大,我怕你泄漏了出去,就不好办了。所以,我们还一起演戏给你看。”
“怪不得师娘走了,是因为这里确实没有伤兵。”我慢慢全理解过来了,“政哥过来,就是怕我坏了他的计划。那么浩淼的大泽之上,居然大家都能找到我们这个点,我当时怎么就没感到奇怪。王炼、李真这俩混蛋在江上,和我说话还真是逼真,一群混蛋。”我真是有点气急败坏。
“我要吃饭!”有种被愚弄的我,终于感到我有些饿了。
出来时,才想起刚才他们的话,我居然睡了两天。门外,架着我的灵犀甲,他们告诉我,那天我醉了,吐的到处都是,他们给我换下来,在不远处,有人正挥舞我的天狼玩。怪不的最近总是感觉不对,虽然感觉很顺利,但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他们合伙用计来转我。
到头来,就是我一个傻瓜。不过不佩服政哥那真是不行,这种主意被他想到,而且如此胆大,真是利害,我的同学怎么都这么强。看来我真是有狗屎运。要不怎么爬上去的。现在连我自己都认为我是爬上去的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酒,一直埋头专心吃饭。他们则不断逗我,甘宁对我和他对战时那一脚感到有些奇怪,问我怎么想到的,不过,他很气愤的是那锤打了他的腿,而那个位置就是他以前折的那条腿,最近湿气大,让他总是感觉不舒服。别说他,他说了我还觉得脚有些隐隐作痛。
政哥连夜就走了,他叮嘱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再偷偷回去,等再过半个月,甘宁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投降”了。因为大家要过年了,不用再闹了。我们也可以回荆州了。
不过,政哥走之前还是出了一件事,一个我们的亲兵跑过来送信,不过是给甘兴霸送信。
那时我们正在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甘兴霸的爽朗的笑声:“弟妹真是体贴,又有买卖上门了,居然把那夏家父子送到鄱阳,而且他们还撤出鄱阳,这样是不是太做作了,哈哈。告诉兄弟们,等政贤弟一走远,我们就去请夏家父子上路。”
我心道不好,王炼说过这类事,还要我不要告诉政哥。定是他们和甘兴霸串通好了,他们一批批送过来,让锦帆他们一次次报仇。
但这次……我偷眼看看政哥,他果真铁青着脸,我想这回有麻烦了。
“政哥,这一路回去,要小心啊。”我赶紧大声说话,让里面赶快静下来,因为他们还在很有兴致地笑谈上次是怎么折腾那几个贪官污吏的。
里面果然没话了,政哥“霍”地撩开门帘子进去,而我则赶快跟进去。那个亲兵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低着头,杵在那里。甘兴霸则赶快说好话。
“你和我一起回去!”政哥好像脾气是发大了,但他还是转身礼貌地和甘兴霸说了几句话:“这夏家与你有杀父之仇,我这次不拦你,但下次,莫让内子这般胡闹。”一拱手便走了,还带走了那个泄漏秘密的犯错小兵。
“过几天,回来。哥哥先走了。”这是政哥给我留下的话。
“这回弟妹有麻烦了。”等他们一走,甘兴霸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垂头丧气。
“不,据我猜测,是政哥有麻烦了。”我表示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政哥的火气和他的胆量在我可爱的蛮族嫂嫂面前不堪一击。
“我想也是,弟妹这样做也没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让?”
“不知道。”
不过,感到担心归担心,甘兴霸和苏飞还是出动了,他们问问我要不要也去,我想还是算了,免得破了相,突生枝节。他们走时把寨子交给了我管理,我感到蛮开心的,当水贼的生活也许也是很有趣的。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我只当了一夜的水贼头,还一直在睡觉,感觉很亏。
他们拎回那两父子的人头,甘兴霸命人搭起祭台,祭祀他屈死的老父。我的感觉就是爽快,而且我想不通为什么政哥那么固执,这都不让。
那老先生也出来了,他还用自己的拐棍好好的打了几下那俩父子的头。当真是苦大仇深。
祭祀完毕,无事,一切又恢复常态。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在玩我的天狼,有人还披着我的灵犀皮装动物,他们真是童心未泯,玩得居然这么开心。
我也感受到了难得的静逸安详。就在那里晒着太阳,和旁边过往的人随意招呼,还和甘宁摔了几跤玩。但是好像玩大了,把背后又弄破了,我都快把后面的箭疮忘了,这回有些鹾了。最后当天晚上只能趴着睡,但是感觉下面那个部位顶着床板不是很舒服。而且想想就有些不好意思,搞得裤子都有点湿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过生日了,那天就是我知道我的身世和我的未谋面的妻子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醒得挺早,因为睡得不甚舒服。
出来好好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把后面弄疼了,真是很麻烦,我的天狼被他们送了回来,就摆放在门外的兵器架上,旁边还有我那件甲。而我暂时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大营内巡逻的士兵朝我问好,其中一个头目说,甘宁和苏飞带着人又出去了,要他们听我的调遣。
终于又成水贼头了,我真是很开心。
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让我感到有些郁闷。而且背伤之痛阵阵袭来,让我也没了发号施令的兴致。
所以,我下令一切照旧,很快孩子们又开始玩我的甲和武器了,他们似乎把举我的武器当作展现体力的好办法。而我显然有些无可奈何。
忽然马蹄声大作,我问是不是甘宁他们回来了,他们说肯定不是,因为今天他们是出船。我让大家赶快戒备。我有种不祥之感,如此响的马蹄声,应该是骑兵队,但要是是军队,是哪来的,是那部分。我想政哥不会这么无聊,忽然改主意过来征剿吧?
大营里开始出现混乱,甘、苏两位大哥带着主力出去,现在大营正是空虚之时,政哥不会这么阴险吧。我努力让大家镇静,但是我自己却有些慌了。
旌旗出现了,绕过营前的高地,约两千多骑兵一下子出现在营前,旋即猛扑我们,大旗上一个“叶”、一个“管”。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营里的老老少少都拿起了武器准备迎战。那些孩子赶快把我的武器送还给我。
但当前一将我却远远就能认出来,裴元绍大哥!那不就是姐姐的军队!我赶快通知大家,叫大家不用紧张。我则赶快牵过一马上前迎接。
我拍马跑将出来,提着天狼,但穿着很普通的老百姓服装,那个样子肯定很不和谐。想着被裴大哥数落几句的心思,径直跑过去。
“裴大哥,裴大哥,你可好?”但我估计他听不见,因为我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相比,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裴大哥不知怎的,看见我便直接冲过来,一刀竟向我劈来!
这一惊我吃得不小,慌忙架住,裴大哥这是怎么了,竟如此使劲,我若不挡立刻成刀下之鬼。
“裴大哥,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兄弟谢智啊。”
他的刀本已抡起,但硬生生煞住,他端详了我半天,任由他的马带着他围着我乱转,我感到很奇怪,难道他得了什么失忆症,把我都忘了。
“谢智,子睿?二将军。”他不确定地问了几句。
“当然,裴元绍大哥,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我朝他后面张望,“我姐姐呢?”
“她还在后面,不过,我不是裴元绍,我叫管亥。”这让我吃惊不小,不过至少他对我没有敌意了。他还挥止了后面的大军。另一个年轻将领拍马过来,“管大哥,怎么了,此人你认识。”
“你们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既然是管亥。为什么和我裴大哥长的一模一样?”我笑着问,我认定这家伙在装傻。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弟,我大哥死了!是我害死的他。叶剑,他就是银铃的弟弟,平安风云侯谢智。”他平静地说完这话,一样坚毅的脸上露出了真实的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