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元淼迫于无奈,终于去了肉丸店。当时正是中午,生意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在休息,谢应宗两口子和谢元森两口子都在。唐七巧看见谢元淼,嘴角扯了扯,把脸转了过去。
谢元淼看着谢应宗,犹豫了许久,终于叫了一声:“爸。”
听见这声叫,谢应宗和唐七巧都转过头来看他,他们看见谢元淼的样子,各自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谢应宗皱了皱眉头,唐七巧则有点幸灾乐祸,这个谢元淼,这次来居然开口叫人了,肯定是有事要求人。
果然,谢元淼说:“我需要钱,给我十万。”
谢应宗睁大了眼:“你不是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吗?怎么来问我要钱。”
唐七巧冷笑了一声:“你当我们在抢钱呢,天天撮银子?”
谢元森走上来,拉了一下弟弟:“阿淼,你犯什么事了,怎么要那么多钱?”
谢元淼说:“我没犯事!元焱受伤了,被砸中了脑袋,在广州住院,到现在还没醒。”
所有人都停了手上的活计转头看向他。唐七巧反应得最快,声音不大不小地笑了一声:“报应啊!”
谢元淼跨步向前,挥手就朝唐七巧扇去一耳光,被她身边的谢应宗挡住了。谢元淼抬起一脚,继续踹向那个女人:“我j□j祖宗十八代,唐七巧!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那一脚正好踹在唐七巧腿上,这个女人就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人啦!没天理啦,你这个挨千刀的,没娘教的杂种,居然在我家来打人。”
谢元森对着她怒吼一声:“够了,给我闭嘴!”
唐七巧被他一喝,吓得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哭天喊地。谢元淼想冲上去踩死那个女人,被谢元森和谢应宗死死拉住了。谢元淼眼睛都要喷出血来:“谢应宗,你就被这么个女人迷得颠三倒四的,你还是个人吗?简直猪狗不如!”
谢元森大声说:“阿淼,你赶紧说说阿焱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元淼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外公家里失火,房子塌了,元焱住在他那里,被砸伤了,非常严重,现在在四二一医院治疗。”
谢元森蹙起眉头:“多久了?”
谢元淼说:“四五天了。”
“出事这么多天,你为什么都不跟我们联系?”谢元森不由得喝骂弟弟。
谢元淼赤红着眼瞪着谢元森:“我联系你们干什么?我联系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我巴不得我永世都不要来找你们!现在我弟弟快要死了,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你们看着办吧!”
谢应宗看着这个比自己都高出一截的儿子,感到异常陌生,他的小儿子病了?似乎还是在黄家出的事,那个孩子,他有两年没看见了吧。“在黄家出的事,怎么不让黄家出钱?”谢应宗淡漠地说。
“就是,在你外公家出的事,找他们去!”唐七巧尖声说。
谢元淼怨毒地怒视谢应宗:“我外公舅舅的房子全都烧光了,他们已经给我凑了四万多医药费,现在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是有办法,还会来求你?”
谢应宗愣了一下,他摘下围裙说:“那我去看看元焱。”
唐七巧看见没人理她,也不哭了,只是大声说:“谢应宗,我没钱,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
谢应宗皱着眉头看看唐七巧:“我又没说拿钱,我就是去看看我儿子。”
谢元淼看了一眼谢应宗,如果不是因为弟弟病了,他现在应该幸灾乐祸才对,谢应宗被唐七巧这个女人捏得死死的,想必日子也不好过。但是现在,他需要钱,谢应宗拿不出钱来,他也乐不出来。
谢应宗和谢元森买了些水果,提到医院去看了谢元焱。这孩子刚做完胸骨矫正手术,依旧昏迷不醒,还住在重症监护病房,普通探视都不被允许。他们就隔着门玻璃看了两眼,他戴着氧气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生命监测仪有规律地跳动着,看起来非常可怜。黄占荣在病房外头守着他。
谢应宗和谢元森看过元焱之后,都回去了,临走前,黄占荣和谢应宗出去聊了许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谢元森过来了,递给谢元淼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三万五千块钱,其中一万五是他拿的,两万是谢应宗给的。谢元森说,这两年,账都是唐七巧管的,他们两口子都是拿工资的,家里刚添了个孩子,又刚买了房子在还贷,实在没有钱,这一万五还是唐小兰结婚前存的私房钱。
谢应宗那两万块,是唐七巧松口给的,还捎了句话,说是都还了,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黄占荣看着那两万块钱,骂了一声:“操!谢应宗这么缺德,不怕遭报应!”原来这两万块钱是谢应宗当初从黄美云那里拿去的两万块本金,这事黄占荣知道一些,昨天谢应宗来的时候,他就找他说这事去了,说他当初开店的本钱都是妹妹给的,现在元焱病了,无论如何都要拿钱来治病。结果谢应宗还真就只还了两万块本钱。
谢元淼拿着这个纸包,气得全身都发抖,照他的脾气,就该扔到谢应宗脸上,叫他们全都去死。但是扔回去又能怎样呢,唐七巧绝对会把它收回去,她巴不得一分都不给。弟弟的病还需要钱呢,没有这些钱,就得停药,重症病房也住不起,只有死路一条。谢元淼捏紧拳头,牙根咬得都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