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他的皮夹子从来都不许人碰,只因皮夹内层里有一张素描画,她从来都不知道夏鹤宁的人物画居然画的那么好,那么传神,可她不敢向夏鹤宁质问,不敢向他印证,因为父亲的原因,她从来不敢高估男人的责任心,也不敢低估女色对男人的吸引力,没有部队纪律约束的夏鹤宁就像没有了缰绳的野马,一个撒手,就没了踪迹!
这层膜,她不能捅破,她承受不住夏鹤宁跟她离婚的后果,她从来都不喜欢夏沅,只因她长的特别像夏商婉,每当夏鹤宁将夏商婉捧在手心宠着护着时,就让她有种夏鹤宁在将自己对夏商婉的爱移情给了她的女儿,不然,明明不是自己的骨肉,怎么就能疼成这样,恨不能走哪带哪,因为夏沅爱吃野味,每逢休息,他必带着她去河洑山套野味、逮河鲜,怕夏沅营养跟不上,早早地就给定了牛奶,天天看着喝完才去上班,因为夏沅喜欢,三百块钱的布娃娃,他招呼都不打一声,说买就买……
她忍的很辛苦,所以当另一根能拴住夏鹤宁这匹野马的缰绳出现时,她忍不住就想发泄一下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宁子,我肚子疼,”
夏鹤宁眉头蹙起,拧成三个字:又来了……
“香,你咋啦,是不是又动了胎气?早大夫就跟你交代过了,你这胎怀的不大爽利,让你尽量保持心情舒畅,莫急莫躁莫动气,你咋就不听呢?嫂子知道你因宁子背着你花三百块钱给沅买布娃娃的事伤心了、难过了,觉得宁子不拿你当一家人看,这么大笔钱的动用也不跟你商量一下,嫂子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有啥委屈,当着咱婶的面讲开了,别自己个憋在心里,自个跟自个怄气,这要是因此伤了孩子,后悔都来不及……”
“嫂子,别说了,我肚子疼的厉害,你扶我过去坐坐——”陈淑香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虚点了下夏沅隔壁的病床,眉头蹙起,一副非常难受的摸样。
“宁子,你还站那干啥,还不过来扶你媳妇过去坐下,”张芳吆喝着,“顺便叫个妇产科大夫来瞧瞧,八个月可是最关键的时候,这万一要出点啥事,后悔都来不及,”
“吵吵(读chao)啥呢?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当卖菜呢,还吆喝起来了,”夏小香两手抄着护士服口袋,进来了,瞄了眼陈淑香姑嫂两,口气不大好,“就这点路,吆喝我弟和我娘功夫,你们都能到妇产科走个来回了,”
“大姐,你来了,”陈淑香虚笑道。
“我家沅都被人开了瓢住进医院了,我这当大姑的能不来?”
“说啥呢,什么瓢啊,谁被开瓢了,瞎咋呼啥呢,就是小孩家家闹着玩,一时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给推到门框上了,这是意外,四丫也不是故意的,大夫说了,沅儿就是破了点皮,有点脑震荡,旁的没啥问题,住两天院观察观察,回去后再养个个把月就好了,”夏奶奶瞟了眼脸色越发苍白的媳妇,飘了个眼刀子给大女儿。
沅儿受伤她也心疼,可一边是受伤的女儿,一边是怀孕的媳妇,儿子夹在中间已经很难做了,女儿不帮着调和矛盾也就算了,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丢柴,看戏不怕架子高,嫌自己小弟日子过得太顺心是咋地。
“意外?是啊,是意外,就是这意外次数有点多,每次受伤的还都是我们家沅,之前是扯散了辫子,拿走了衣服,割破了鞋底,撕坏了书本,这次更好,直接开瓢给弄进医院来了,陈四妞才多大,比咱们沅还小半岁吧,别看人长的瘦小,这劲可够大的,都把人撞成脑震荡了,这得多大仇,才爆发出这么大的劲啊,宁子,我听说这人和人之间也是相克的,不然找个算子给算算,看两人谁克谁?”
“行了,咋还越说越来劲了,”
夏小香知道自己老娘又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她也不想想,陈家是那种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家吗?她们家一向是得寸进尺,今天你退一步,明天她就敢进一丈,多少年经验总结出来的真理。
“娘,有点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而四,有的人不点名事态的严重,她就敢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将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沅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外加一下午,这是轻轻的一推能造成的?要不是您打了电话叫县几个权威的脑科专家赶来,共诊咱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性昏阙,老弟能将镇医院拆了,你信不信?再来一回,是您能受得了,还是老弟能受得住,”
一听说夏沅真的昏迷了一天一夜外加一下午,张芳和陈淑香都懵了,就算她们姑嫂不承认,也不得不说,夏沅那是夏鹤宁的命根子,真要有个好歹,他真敢跟人拼命,就算陈淑香有肚里的孩子做保护伞,有老一辈的救命恩情,他们也会被夏鹤宁拉入黑名单,成为拒绝往来户,半响,张芳磕磕巴巴地说,“就沅儿这脸色,也不像是昏迷这么久的人,大香子,你就算恼了我们,也不该拿这话吓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