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声说道:“欲儿,我问你,你说是个人荣辱重要,还是我天山派数百年来的功绩重要?”
花安欲不禁一怔,似乎也明白了王元吉要说什么,随之淡淡地回道:“在天山派数百年来的功绩面前,个人荣辱得失,自然不堪入论!”
“那要是将你太师父的事,以及你三师叔的事,传扬出去,那天山派还能否在江湖中立足?”王元吉跟着便问道。
花安欲顿时愣住了,要是传扬出去的话,那要结下多少梁子,哪里还掂量能否立足。花安欲又即刻明白了过来,王元吉不让任何天山弟子私自下山,显然是为了隐藏天山派内部的事。花安欲答不上话,便听王元吉又淡淡讲道:“道理是这样,可不见得人人都懂,你太师父是做下了恶事,可我们不能这样想。天山派立派数百年,跟你太师父他们做下的恶事相比,不可以对等,否则的话,那些无辜的人势必要分担这些罪过。所以我想告诉你,此事最好能点到为止,或者,最好把全部掖在心里!”
这番道理,花安欲自然晓得,可善恶分明,也是为人之本,不禁让他犹豫了起来。随后便听花安欲淡淡回道:“二师叔的意思,欲儿明白,可是我们这样想,江湖上的人,不见得也这样想!”
“自古以来,江湖上以大体为重,如今的江湖大体,是少林寺,是莫天苑,是舒莫延,只要这些人知道其中利害,那就无事了。上次出了你三师叔的事,舒少侠明白的很,他还有意让我不可张扬,想来此事,他也一定不会妄言。少林寺的大师,一向无欲无求,不会无事挑事,至于莫天苑等派,多少也会随波逐流的!”
或许是因为舒莫延,王元吉特别提到了莫天苑,至于剑峰山与渔人帮,以及大义门,竟一言带过了。花安欲忙又说道:“不错,舒少侠确实也这样想,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天山派不能一日无主,就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也跟克竹他们商量了此事,择日便举行比武大典,选立新的掌门人,这就是我们目前应该做的!”
花安欲脱口便问道:“选掌门?”
“不错,正是选掌门,到时候你也要参加!”
花安欲却又跟着说道:“不是,我是在想,二师叔德高望重,就是在江湖上,也是无人不敬,我们尽是些后辈,又怎么能争掌门?再说,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势必会引起江湖上的议论!”
“难道你不知,你父亲做掌门之时,还不足而立之年,你父亲做了掌门之后,同样可以广邀天下宾朋。这都是你多虑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还没有看清楚天山派现有的地位,开头不易,等出了新的掌门人之后,一定会迎来一片恭维。天山派,需要这样才能重振旗鼓,才能振兴啊!”
花安欲看出了王元吉的力不从心,若不是因为内在的原因,或许另当别论,可王元吉不得其法,只能这样择立新主。顿了一顿,花安欲便又说道:“既是这样,谨遵二师叔之意,不过,珊儿需要我去照顾,这择立掌门的事,我是无心于此了!”
“大男儿理应有所抱负,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左右,要是谨遵我的话,就应当来参加!”王元吉突然正色说道。
王元吉突然这般急切的一言,显然是心事已定,就打算让花安欲做这个掌门人,只是出于天山派历来的规矩,先确定让其参加罢了。可花安欲说的也不无道理,卓珊是个盲眼女子,身边断不了人,既然将其搬离了天山,又怎么能再牵涉进来。花安欲即刻犯难了,相对于卓珊,二师叔的话也不能不听啊!
只听王元吉又淡淡说道:“珊儿的事,我可以亲自去照顾,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在乎以后?说实话,你看看如今的天山派,谁有资格做这个掌门人!以郑昭阳为首的那一伙,显然是指不住了,而最近这几年,克竹他们又一直被压制,论个人的能力,都已远远不如历代的天山弟子!这还能有谁,只有你站出来,天山才能有些喘息之机,至少,你跟舒少侠他们都是朋友!”
王元吉又是头头是道地解释了一番,花安欲见状,不禁正色回道:“天山派的兴盛,同样的是我期盼的,欲儿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若真的到了需要的时候,欲儿绝不退缩!”
“好,这样才是好样的!”王元吉跟着便朗声说道。
花安欲这是应了,可是脸色却早已黯淡了下来,他要生一个两全的法子,只是还不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