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收了起来,笑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小姐叫奴才高公公便好,按说平日里小姐们进宫,多数会派下轿辇来接的,不知此次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忘了,倒平白让小姐多走了这些的路。”
收了东西态度变得果然是快,喻阑珊一听那高公公这话,就知道太后根本就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喻阑珊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脸上可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却还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能连这点小事都记挂着了,多日没走动了,多走几步也是好的,倒是请大人给指点指点,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召了臣女来,臣女不知太后娘娘的喜好,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再惹恼了太后娘娘。”
喻阑珊一口一个大人的喊着高公公,又送了一份厚礼出去,让高公公心里美滋滋的。
要知道虽然高公公做了大半辈子的太监了,别看他也身居高位,但是却还是个奴才,并且是个身上缺了物件的奴才,对女人少了热情,总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比如说金钱,比如说尊重和名望,所以喻阑珊的话,样样得了高公公的欢喜。
再则皇上沈瀚泽即位,太后总归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比原先,连带着他都跟着一落千丈,许久没见人如此抬举他,再加上如今太后最得意的,根本不是高公公,而是新提上来的一个年纪还轻的小太监,高公公早就失了宠,此时为了敛财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小姐不必担忧,太后她老人家自是好说话的,不过是听说小姐前些日子受了委屈,让小姐也有个能说道说道的地方。瞧着这时候,差不多也到了淑妃娘娘要请安的时辰了,还是劳小姐快走几步的好,别耽搁了一会儿太后娘娘进香。”高公公的脸上像是笑开了花的包子,满都是褶儿的说道。
高公公的话虽然说的隐晦,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什么一会儿请安一会儿进香的,但是喻阑珊却是听明白了,什么说道不说道的,太后不过是想给贾淑妃撑腰。
喻阑珊得了高公公的指点,赶忙谢道:“多谢大人的,臣女定会记于心上的。”
高公公抿着嘴笑着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两人说着,也快到了万寿宫的门口,高公公便敛了脸上的笑意,喻阑珊也是个知事的,不在多话,跟在高公公的身后一道进了万寿宫。
“臣女喻阑珊,见过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淑妃娘娘万安。”喻阑珊跪在蒲团上,叩了一个头道。
那日皇上的寿宴,喻阑珊是远远的见过太后一面的,太后绝不是个看上去慈爱的人,此时她紧绷的面孔和似乎出神一般向外看去的目光,再加上一旁一直给太后念佛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笑意的贾淑妃,更是让喻阑珊心里直叹气,这一趟进宫,真是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直到喻阑珊的腿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太后才幽幽的出声,对贾淑妃道:“好了,就念道这里吧,哀家也乏了,你也省省力气。”
“能孝敬在太后娘娘您的身边,是臣妾的福气呢。”得了太后的吩咐,贾淑妃这才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太后笑了笑,道:“你这张嘴,最是会哄哀家的欢心。”说着,太后在这才回过了头来,好似才看见跪着的喻阑珊似的,“哟,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还跪着呢,你们这些奴婢真是的,也不提醒哀家一声,平白让人家大病初愈的小姐跪了这许久。赶快起来,别跪着了。”
喻阑珊看贾太后愿意同她说话了,这才开口道:“臣女谢太后娘娘,回太后娘娘,其实适才不怪众位姐姐的,臣女才一进门就听着淑妃娘娘念经书,心里抱着无比虔诚的态度,也听的着了迷,阑珊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算没白走动,似乎快要悟出了什么一般呢。”
贾太后听了喻阑珊的话,对贾淑妃笑道:“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慧了,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难怪得了你的青睐。”
贾淑妃也笑道:“可不,不过就是臣妾不知自己有没有那福分,能讨个这般聪慧伶俐的儿媳妇了。”
贾淑妃这话一出,喻阑珊心里便是一突,万一太后直接下了一道懿旨,将自己陪给了二皇子,那自己是抗旨不尊还是委屈自己就这般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