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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带着醉意,倒坐在颐和的桌角边,指着场地中央熊熊的篝火,眯着眼道:“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肯定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篝火。”
她的脸通红,平添了一丝媚气,缓解了一身铁血硬气,坐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了。夙沙醉的犹如一摊泥,说东道西,说个没完没了,“颐和,我母亲说你是天降神兵,比黑雕还厉害,可这么多年了,她都没夸过我一次……她从来都无视我的存在!”
毫无醉意的颐和,轻轻的摇了摇头,夙沙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又正是处在最敏感的时期,就算她杀过无数人,身份又是丁零族一人之下的少主,可心智却不是说成熟就成熟的。
一个人的变化,由许多因素组成,内因外因不同。比如颐和就是因为外因的变化而变得冷漠,而夙沙是内因,外因易改,内因难除,想要纠正夙沙扭曲的心理,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远比其他人多的多。
夙沙少主喝醉了,而且说了很多话,周围喝酒唱歌的人都看出来了,不知不觉中,一个个的慢慢的从二人眼前消失了。
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夙沙心理压力太大,难免心情不好,所以,这才刚开始喝,她就醉了。
女人们的感情都是由内而外的,夙沙的异样,使得颐和突然觉得不安,莫名失落,她看了一眼夙沙,招来两个侍女,将其扶回了军帐,她自己却是提了一只酒坛,往营地外的沙漠摊上去了。
夜色浓重,不知不觉在丁零族已呆了三个月了,经历了各种事情,也看透了不少东西,可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南炎国古牧族,夙沙的话,让她格外的想回去,可是,她却找不到回家是路。
一个迷路者的悲哀,重重的笼罩在了颐和的身上,看不到前途。
直接将酒灌进口中,刺骨的风袭人,淡淡的黄沙在颐和身旁升腾。
一人,孤月,酒坛,说不出的寂寥。
突然,天际一颗流星划过,眨眼即逝,颐和提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摇摇头,狠狠的又灌了一口,墨色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而也就在这时,颐和毫无防备,不远处一支强弩发射的箭支,瞬间贯通了酒坛,直直的将颐和订在了地上。
强忍疼,颐和正要翻身起来,就看见夜空中,一顶四人抬的滑杆,青纱飘渺之际,滑杆在空中滑行而来,稳稳的停在地上,从上面走下来一名着常服的男子。男子刀削斧刻的脸,虽然没有半点瑕疵,却是嗜血森森,狭长的眼眸,左脸下眼睑一颗红色的痣,显得更外妖冶。
“你是谁?”颐和戒备的问道。
“我是东云,很高兴见到你,丁零族伟大的药师颐和姑娘,哦,更是伟大的军师大人。”男子一步步走近颐和,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对颐和深深的鞠躬,面上洋溢着千年不变的笑。
闻言,颐和不仅皱了眉,缓缓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对着东云道:“我不管你是谁,若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恕我不能相陪。”手提一只酒坛,站起身,颐和摇摇晃晃的打算往回走。
“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呵呵,颐和,我记住你了。”翻身坐回滑杆里,东云一脸的笑意,缓缓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颐和回头望去,心中直犯疑惑:她除了知道丁零族和高山族会做菜,其他的族一个都不认识,而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她叫颐和的呢?
这样想着,人已经回到了营地。月下军营,散发着铁血的气息,有一瞬间,颐和有些恍惚,仿佛在来到漠北七十族以前,她就州象在军营里生活过一样,摇摇头,甩掉脑中荒唐的想法,缓缓的回到军帐中,命人准备热水,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才浑身舒爽的回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