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道士。”章毓又轻唤了一声。
他没有走上来,她也没有靠过去。
他们之间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也许现在终于开始出现,也许它从来都存在。
“我收你为徒,你从此入我门,遵守三峰山所有清规戒律,再不许任意妄为。”顾容亭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要。”章毓立刻摇头拒绝,她不想做他的徒弟,一点也不想,她也不想入三峰派,她从来没想过。
“容不得你拒绝,等我成为你的师父,自会时刻鞭策监督你。”顾容亭眉眼冷峻,目光凌厉。
章毓咬了咬嘴唇,高声说道:“我不要,我不做你的徒弟。”
顾容亭静静望着她,嘴唇紧抿,没有说话,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她袭来。
“因为我喜欢你。”章毓终于大声说出了口,石壁上都残留着她的回声。这是一直盘亘在她嘴边的话,她无数次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最终吞下了肚。但也许现在是最后一次有机会说了,她有预感,如果现在不说,也许她将再也说不出口,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她本没有什么奢望,她只是喜欢他而已,无论他喜不喜欢她,她都想有一天能够亲口告诉他,她接受所有的结局。可是她不知道,这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顾容亭转过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高大的,冷漠的,无声的背影,没有半点惊讶,没有半分激动,仿若刚才她什么话都未曾说过。
风过无烟,水过无痕。
他就像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样子,长发如瀑,白衣依旧,可她从来不知道,纯净的白色原来是如此冷酷的,它拂过红尘,从不会沾染一分颜色,它一尘不染,所以也不会有半点情感,更不会喜欢她。
原来自始至终,果真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啊,他们之间那些若有若无的温柔与亲昵,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即使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她的心里还是升起了无尽的悲伤。
不过是西瓜那么大的喜欢而已,又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了,为何她还会如此的难过?
她的眼眶红了,泪水迅速填满了她的眼睛,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不过是被拒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我要离开三峰山。”她说道,腰背挺得笔直。
“不能。”顾容亭转过脸来,面色平静,“从今开始你不能离开三峰山半步,也不许离开人的视线一个人单独行动。”
“所以我被软禁了,终生监禁?”章毓的脸上升起怒气,“我没做过坏事,以后也不打算做坏事,谁说我就是上邪,谁说上邪因我而生?这是要因为我未犯过的错先判我的罪吗?”
世上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让人为未来没发生过的事赎罪。
这是冤案,她向来见不得被冤枉的人,这也包括她自己。
“拜我为师,想好了,就会放你出来。”顾容亭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向洞口走去。
章毓冲向门口,却被禁制拦住了去路,只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顾容亭!”
她一掌拍在石壁上,手心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