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瓷,带我去见他吧。”章毓道,她的心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与难过里平静下来,他在婚前后悔了,这也是好事,总比婚后再这样强。
章毓沿着荷花池的池水而走,岸边的杨柳树摇动着缕缕枝叶,空气里忽然传来了几声琴音,打破了沉寂。
寻声望去,隔着荷花池,对面的凉亭里有一对人,一个衣着华美,一个素衫长裙。
凉亭的中间有一个石案,上面放置着一把古琴,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案前,似乎是转头说了什么,露出了线条美丽的侧脸,然后她便缓缓低下头来,修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长长的衣袖抚过时,琴音起,素指拨朱弦,如行云流水,空空渺渺,清灵而婉约。
赵之睿站在凉亭的边缘,身姿如竹,衣摆随意的垂开,他侧着身并没有看向弹琴的女子,似乎是在静静地聆听。
琴声很优美,便是不懂琴的她听在耳里也觉得很好听,章毓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树影里,看着他们。
悠扬的琴音里,河水泛着微微的涟漪,清风悄悄的吹拂,绿树掩映里那便是一副动人的图画,让人不愿去打破。
像是若有所觉,赵之睿忽然转过了头,看向了一水之隔的章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时间仿佛停止了,连飘渺的琴音都已远去,默默的凝视里,似乎有无数的话藏在他的眼中想要对她诉说,可她却再也读不出他目光里的含义了。
琴音忽然断了,白衣女子站起了身,走到了赵之睿的身后,微微颔首轻声说了什么,他便移开了目光,转过身去相携离开。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章毓只觉得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垂下眼来,把眼泪流进心里。看来不用再问了。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原来她是真的被抛弃了,所以她现在可以打包走人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总不能等到别人来赶她走吧。
章毓飞快地奔回院里,她其实没什么要带走的,只有一把长剑而已,在这世间,这是她唯一的伙伴,只有这把剑不会抛弃她。
“姑娘你别走。”秋瓷抓住了她的手臂。死活也不愿放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公子对你这么好,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谁,现在他一定是看错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她的目光停留在衣架上挂着的大红色嫁衣上,恳切地求着她。
“我想你家公子没有看错,应当是现在终于看清了才是。”章毓道,早就知道他是个执念很深的人。所以她不想恨他,他不是出轨,因为这条情路本来就是错的,他现在只是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或许现在的他还在犹豫还在踌躇,可她不是那种等待着被选择的人,她只会自己选择。
“那就明日再走吧,今日天色已晚。”秋瓷眼睛里泛起泪花来,“公子定然是看错了,看错了。”
章毓坐在椅子上抱住了头再不出声。其实天色并不晚,晚又怎么样呢,于她来说白天黑夜又有什么不同?可这些日子一直是秋瓷与她为伴,也许是一时之间她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也许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依恋,所以她没有再动弹,明日就明日吧,再待一日,再看一日。
章毓等秋瓷出了房就把门关上了,她默然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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