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停下来。
电话忽然传来一阵忙音,安夜莫名其妙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赖婉如不像是会突然挂断她电话的样子,安夜知道对方那种沉默,通常是不知道一件事情如何形容才能解释清楚,这种时候女秘书就会沉默一会儿,然后试着解释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抱歉打断了你们的通话,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你直接来问我更合适一些。”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夜回过头,刚好看到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黄水晶的张忘。
一眼认出对方手中的水晶正好是一个屏蔽灵力的道具,安夜对着新来的同学怒目而视,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忘截断了她跟赖婉如的通话。看到张忘身上有些灰暗的灵气团,安夜清楚张信的这个弟弟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单看灵气团,正常人类的灵气团颜色都应该更加倾向无色,如果一个人的内心被污染,或者更严重一些,灵魂被恶魔侵蚀,表现在体外的灵气团上就会渐渐变黑,变黑的程度刚好跟他内心被污染的程度一致。
像是张忘这样命名内心已经被黑暗侵蚀而又灵力高超的人通常都会选择隐藏自己的灵气团,或者尽量压制灵气团的形成,以防被过路的天使或者其它灵能者注意,可现在面前的少年却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隐藏自己灰暗的灵气团,反而放任灵力在空中像触角一般张牙舞爪的乱舞。
如果张忘是一个恶魔,安夜毫不怀疑学校中已经有人受到他的亲事开始堕落,可是张忘的灵力相对恶魔而言又太过清澈了一些,总之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同他的哥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了?不是在打听我的事情么,怎么不说话了。”张忘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点倒是跟张信完全相同,兄弟二人不管谁是哥哥,笑起来是都有些微微的稚气,一排闪亮的牙齿分外显眼。
“你真是张信的弟弟?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安夜面对来历不明的少年时彻底表现出了被张信称为男人婆的一面,换做一般的人,看到如此邪恶的个体是都会先想着逃跑或者防守,安夜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把能够勉强算作防身武器的通讯器塞回了口袋。
“当然,我们是双胞胎,这个很容易看出来吧。”张忘指着自己跟张信一模一样的脸,他说的倒是真的。
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安夜的脸上难得出现一点红晕,张忘跟张信的气质完全不同,如果说张信是一个白痴的中二少年的话,张忘就是一个深谙各种阴谋诡计的大人,虽然外表一模一样,却让人完全无法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你是为了张信才转学来这里念书的么?”安夜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不出意外她还是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其实张忘是不是张信的弟弟,又或者他是不是为了张信才出现,这些都不是安夜关心的问题,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张忘身上有那么浓重的邪气,他会不会伤害到她在乎的人,比如姬雅。
“你在害怕?”没有回答安夜的问题,张忘收起屏蔽灵力的黄水晶缓步靠前,随手在他和安夜周围画下一道屏障,这样一来即使有人经过他们身边也不会察觉他们的存在,屏障外的普通人会以为这个地方空空荡荡,不仅看不到他们,连他们的对话也无从察觉。
看到对方只是随手一划就画下一个屏蔽结界,安夜目光一凛,张忘的灵力远比他体外灵气团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厚,而且看他使用魔法的熟练程度,根本不是张信那种魔法白痴可以相比的,张忘刚刚画下结界的手势印在安夜眼中,就如同是老姜那样拥有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使用魔法的人一样熟练。
“你要做什么?”少女开始警觉,张忘绝对不是一个只会跟着哥哥跑的小男孩,他的出现一定有着深层的目的。
“你知道我不会做什么的不是么?不然刚刚也不会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就开始跟我对话。”张忘哈哈大笑着,脸上是对安夜内心想法的洞彻。
安夜刚刚的确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因为张忘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切断了她同赖婉如的通话,如果是想要对她不利的话,直接出手,可能现在自己已经被他解决掉了,而且如果只是想要对她不利,张忘也完全没有必要用上学来当幌子,事后离开时大规模的清洗人类记忆也是件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