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全神贯注地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文,像是使用自己的母语一样流畅无阻,随着吟唱声不断持续,安夜面前的法阵渐渐闪现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小莫静静地守在一旁,以免忽然有什么东西出现影响了安夜施法,看到法阵的反应时他还是有些意外。*森林在魔界中也算得上是十分邪恶的地方,许多恶魔都不敢轻易进入其中,里面满是残酷的厮杀和弱肉强食,森林上方聚集了浓厚的瘴气,对于神力的感召影响很大。
魔王看着面前虔诚祈祷的少女,眼神恍惚间有另一个柔和的身影取代了安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身影,可是当手指即将要触摸到她时,眼前的幻影像是云雾被风搅动一样,眨眼间飘散无踪。
张信在昏迷中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呢喃,听不出任何意味,因为失血过多,在魔界低温的空气中少年的体温也急剧下降,达到接近人类体温下限的程度。
魔王从自己的幻觉中惊醒过来,发现安夜仍然徒劳地跪在法阵前祈祷,但是法阵却没有回应少女的愿望。
安夜祈祷时看起来非常温和,没有平时冷厉地像刀子的生硬表情,祈祷的咒文从心底流露到脸上,安夜看起来跟任何一个同龄的少女都没有区别,表情柔和,线条美好,像是人间阳春三月的嫩叶,全身上下流露出一种富有生机的美丽。
斜眼瞥了一下一旁的张信,被揭开纱布的伤口已经没什么血流出来了,不知道是少年体内的血液流干了还是伤口恢复之后已经结痂。不过小莫更倾向于前者,就算张信的体质跟普通人类有所区别,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他身上还带着那个东西。
魔王看了看少年紧紧包裹住的左手,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拉斐尔一定是把一切都算计过了,想不到自己原来就在他的计算之中,亏他还特地不顾危险跑到酒吧去找那个家伙。
安夜紧闭着双眼不敢张开,其实就算不睁开眼睛她也知道自己的法术失败了。神力降身的感觉她很熟悉,不止一次有过那样的经历,可现在她祈祷了这么久,不仅没有得到神的帮助,甚至她画在地面的法阵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的魔法失败的不能更彻底了。
但安夜没有睁开眼睛的勇气,她不愿接受残酷的现实。一旦她不能及时使用魔法救活张信,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安夜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女孩,但是她害怕死亡,曾经害怕看见任何生命的死亡,现在也还不能承受同伴死去的重荷。这是一种源自她天性的恐惧。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冷血。她从心底敬畏生命,杀死恶魔也是为了挽救更多无辜的性命,毕竟从未听说过恶魔救人。
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上,传来一阵让人心安的力量。“你在害怕么?”
小莫的声音如同他的脸一样充满蛊惑,“你在害怕,我能感觉到你身体的颤抖。你的同伴就快要死了,而你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安夜睁开眼睛,想要反驳魔王的话,却把发现自己根本无从驳斥,她的确在害怕。从未如此恐惧过,即使之前被小莫用魔气封进那片虚无黑暗的空间里时也一样,没有什么比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更加让她恐惧的了,尤其让人恐惧的是张信死亡之后带来的一系列结果。
尽管接触时间不算久,张信却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安夜性格孤僻,能够走近她的人就不多,其中有她视若生命的姬雅,而张信也是她非常重要的伙伴。作为一个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安夜对于家人和朋友都是一知半解,直到遇见姬雅之后,她懂得了什么是朋友,而加入事务所之后,她难得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张信就像是一个总爱闹别扭的兄弟,会吵架,会争执,有时候还会跟她大打出手,可是关键时刻却值得信任,安夜认为这就是家人。
而现在她的家人要死了,她却无能为力!
“其实你不必害怕的,他不会死,因为有我在。”小莫轻声说,像是在安慰惊惧地安夜,语气轻的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说了出来。
是的,他不会让安夜害怕,如果救活张信就可以消除她的不安,那为什么不赶快动手呢?之前已经做过太多无用的事,救活一个人类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起码现在的他还可以做到。
安夜恍惚间听到魔王的话,转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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