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剧痛从腹中酝酿开来,天佑又一次次把痛意生生的压了下去,辗转反复多时,浑身汗出如浆。但即便是疼得恨不得给肚子来上一刀,天佑却硬是不吭一声。
天佑咬紧牙关,腹内的疼痛是一*不停的冲撞着,天佑不顾痛楚,反而激起满肚子的怒气,恼恨非常。他不仅由男变女,更从权掌大清的帝王成了怀孕生子的媳妇,自从他挺起肚子,就觉得旁人看向他的目光刺人,仿佛都带着嘲弄。而今要他在多人眼前叉开腿,露出□生子,想到这些,天佑心里便一阵腻味。
为什么要让人看到这副丑态?
天佑真想把一死百了的弘历拉出阴司,再命人压在眼前狠狠打上一千板子,只怕也难解他的恨意。
“已经午后两点了,夫人怎么还未起身?茶点备好了吗?”
天佑听得门外赏云鹤的质问,接着传来门把转动的响声,当即按下痛意,深吸一口气道:“退下,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没想,赏云鹤不退反入,风似的刮到四柱大床边,刚定睛看了天佑一眼,便双臂一探抱起他,随即一叠声的吩咐道:“去请太医,让稳婆收拾了去产房,把要用的东西都备妥了。命厨下煮些清淡的,给夫人备着。快!”
天佑想说些什么,抬头看赏云鹤焦急的神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说不想生孩子?不想怀孕?不愿做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说这话既改变不了当下的形势,更显得可笑,天佑干脆闭嘴不发一语,破罐子破摔的任由赏云鹤做主了。
赏云鹤把天佑稳稳的送入产房的大床,盖上薄被,并拉起床幔,以天佑的肚皮为分界线,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天佑薄的快要破皮的脸面。天佑此刻方松了口气,刚要给赏云鹤一个朕心甚慰的眼神,稳婆、嬷嬷、丫鬟们已鱼贯而入了,天佑忙提神以对。
“太医请来了?”赏云鹤坐于天佑身侧,透过床幔询问。
“是。太医在外间等候吩咐。”春丫头回话道。
赏云鹤环顾了室内的众仆一眼,嘱咐道:“房里不用那么多人守着,收生嬷嬷留下;春丫头、秋丫头给嬷嬷打下手;古嬷嬷、孙嬷嬷去小厨房,给夫人炖些补品;严嬷嬷、李嬷嬷带人去外头守着,有什么事你们拿主意先处置了。鹦哥,你去给太医沏上一壶浓茶,好生伺侯。”
他这是防着我!鹦哥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云鹤,却因隔着床幔,什么也看不清。鹦哥此时犹自不信,自己的一片痴心竟换来了猜疑和防范。按理说,她才是天佑的大丫鬟,应该在产房里照顾小姐。再不济,炖补品的差事也该是她接手。哪里有贴身大丫鬟在这时候去服侍外人的?
鹦哥儿欲为自己进言,却怕激怒此时的小姐,只得咬咬唇,尾随宫女们出了产房。待众人退去,嬷嬷欲上前退下天佑的亵裤查看,赏云鹤赶忙掀开床幔起身喝止道:“慢着!我来。”
赏云鹤在收生嬷嬷们瞠目结舌的神色下替天佑除下亵裤,并取过秋丫头手中的棉巾子,钻入床头帐幔内。
见过宠福晋的,却没见过这么宠的!虽说对方是公主,这殷切劲儿也是前无古人。嬷嬷们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才出口劝道:“额驸,您这样不合规矩。产房血污晦气逼人,请额驸去外间等候方妥。”
云鹤给天佑擦着额角的汗水,沉声道:“爷不嫌弃!”
“这……”
不待收生嬷嬷再说些什么,赏云鹤凝眉喝道:“你们的分内事是照顾夫人,其余的事情,不是你们该管的!”
眼下毕竟不是在大清,身边也没有太后、皇上坐镇,这些话提醒一下便罢。若是不依不饶的,闹得公主、额驸不耐烦了,弄出个好歹来,可不是自寻死路?当下,收生嬷嬷不再劝说,赶紧抬腿近床前查探主子的胎动。
天佑感觉嬷嬷的手摸上肚子,眉峰一下子拧了起来,时刻关注着天佑脸色的云鹤没说什么,只是悄悄握住他的手。
“公主,宫门已开九指了。请公主平一平气息,喝上一口参茶,然后使劲发力诞下小阿哥。”嬷嬷们先前查看之时,险些被唬住了。胎儿出世胎动频繁,几个时辰前就该开始抽痛,谁也没想到公主羊水已破,宫门都大开了,竟还不吭一声。这样的事,她们做了三十多年的收生嬷嬷都没见过。要不是额驸细心,这孩子只怕还要在娘胎里憋一段时辰,这可不是好事!
云鹤伸出手,接过春丫头备好的参茶,自己先尝了一口,再扶起天佑给他喂下。
天佑不是那不知变通的,自是知晓只有尽快生下孩子,才能早些掩去这丢人的样子。等他喝下参茶,立刻不顾撕裂的疼痛往下腹运劲。赏云鹤一手为天佑拭汗,一手抵在天佑背脊,一股精纯的内力由云鹤的掌心送入天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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