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给了我,那时候我才十岁,他八岁,我母亲帮着他打理公司,爷爷便帮着我,但其实他只在资金方面给了我帮助,其余的,包括人脉,交际,全都没教我,在那个小小的年纪,我学会了喝酒,明白了什么是应酬,用三年的时间学透了金融,把病态的半壁江山打造成现今最大的时尚王国,别人都夸我是天才,但是我不觉得。”
“我十五岁那年,爷爷死了,他说为我骄傲。后来,我越来越强,沈峰就越怕我,这种软弱的性格让他把好端端的沈氏都败得差不多了。”他闭了闭眼,片刻后睁开,眼眶里竟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次车祸,我就在车里,很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不会再失去任何我在意的东西,或者是人。”
他双唇贴在苏曼唇上,低喃一般出声:“曼曼,这一生我都会保护好你。”
蓄在他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苏曼却在听他回忆的过程中流下泪来,开始只是无声的,当他那一吻覆在唇上时,她心痛得无以复加,脑海里勾勒不出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她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搂着他的后背,紧咬着下唇不让哭声泄出来,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即便是忍着了,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哭腔。
然,他却笑出声来,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个个吻落在她眼睑上,鼻子和唇上,笑叹:“傻丫头,哭什么呢。”
明天,也许一切都会结束。
爷爷临死前对他说的那个秘密,他一字不漏的刻在脑海里,直到现在。
你父亲的遗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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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微微亮,天空灰色的幕布挤进一道暗白的光。
黎明的光线穿过树叶的间隙,投在阳台上落下一地仿似被人揉碎了的惨白。
这么早的时间,沈旻已经醒了。
低头瞟一眼怀中的人,见她睡得香甜,搂着她的双臂过了一夜已经发麻,他让人强忍着一动不动,怕一有动作便会惊醒她。
闭上眼,他打算再睡一觉,寂静的空间里,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便有脚步声响起,很轻,在这样一个连呼吸都觉得有声音的时间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太注意分辨,也能知道是谁正在走下楼梯的声响。
他唇角勾了勾,噙着一丝冷然的讽笑。
看来,睡得不深的不止他一个,那份遗产引起的***动超出了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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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是在天已经大亮时醒来的,她闭着眼舒展开身体,才缓缓将眼打开,眼前视线一阵模糊后变得清晰,一眼便看见正紧盯着她的一双黑眸,立即露出一抹笑来:“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
沈旻亦是刚刚睡醒,沙哑的嗓音犹带着刚苏醒后的慵懒:“刚才张妈已经来敲过一次门,让我们下去吃早餐,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怎么能不叫醒我!”
她瞬间睡意全无,噌的从床上坐起,一秒的思考时间也没给自己,便光着脚冲进厨房里,抱怨的声音从敞开的浴室门里传出来:“都怪你,要是全都在吃早餐,就等我们两个人,该多难堪。”
昨天温美华对她的态度才有好转,还好心情得给她盛汤,她不想才过了一晚上,因为自己睡懒觉就让这点才升起的好感又降下去,甚至更遭。
沈旻笑睨一眼浴室内,从镜子里看见苏曼正低着头在刷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导致两个人现在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打开衣柜,随手从里面挑了套衣服穿上,然后走进浴室里洗漱,苏曼正好已经梳洗完,身上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擦肩过时,还不忘催促:“你快一点。”
“好。”
他平时洗漱用时很少,不用催也能比她快上一倍的速度,然而,今天却是想逗一逗她,故意放缓了动作,任她急的在卧室里来来回回的打转。
才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便等不了了,拧干了毛巾随便往他脸上抹了抹,便拉着他的手走出去。
事实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除了她和沈旻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在餐桌上用餐。
杜可欣见到她时,照旧忍不住冷嘲一番,却碍于温美华在场,不敢说得太明显,苏曼懒得理她,径自坐在沈旻拉开的位置上。
一坐下,她下意识的留意温美华的脸色,竟然一副郁郁的模样,像是在担心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连自己面前的碗已经空了都不知道。
“妈,吃这个吧。”沈旻把自己面前的粥碗推过去。
温美华听见声音吼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门口,问:“郝律师还没来?”
“没有,应该不会这么早,再等等吧。”
沈旻话音刚落,对面的沈峰忽的把勺子往桌上一砸,怒道:“他爱来不来,好好的沈氏,本来就是我的,忽然冒出什么鬼遗产,爷爷他要划分什么遗产,怎么不在死之后就让律师拿出来,非得要等到现在,这不是存心找茬么。”
说完后站起身来,把椅子往后一推,“不吃了,没心情。”苏曼的眼角余光注意到沈峰在离开餐桌后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巨响摔上了门。
这般的不成熟,苏曼都回忆不起来当初怎么会和这种性格的人在一起长达两年之久。
嘴上虽然抱怨着,却没有离开家,而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来是非常在意那份遗产的内容,把心里害怕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情绪都曝光了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声汽笛声。
应该是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张妈正好就在客厅,在温美华悄然对她使了个脸色后迎了出去。
五分钟后,她和一个年近五十岁身穿灰色西装的老者一同进来,一脸的愤然,视线总往老者怀中的那份文件看去。
不用猜,那便是今天要宣读的,爷爷的遗产,而刚才张妈应该是想抢在他进来之前先看一眼遗产上的内容,可惜失败了,不难看出她的目的是温美华指使的。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曼什么都没说,心里愈发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份遗产。
温美华已经离开了餐桌,刚才还一副心神不宁的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郝律师,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郝律师看她一眼,神色肃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知道麻烦,沈夫人还让下人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