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两全为了美色而受骗上当,家底被掏空了一大块儿,他又急又恼又愧,不久就得了中风落下半身不遂的病。他的孩子还没有成年,布店的生意只能由目不识丁的老婆勉强打理。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后生意就更不好做了,没几年门店就开不下去,索性关张了。家里的生活只靠以前积攒下来的银两维持,日子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等日本人投降那年,长子崔凤鸣刚好高中毕业后,崔家实在没有钱再供其上学读书,原本想读大学的崔凤鸣只得放弃学业去打工挣钱贴补家用。经熟人介绍,他在一家名叫聚贤楼的饭馆后厨打下手。
聚贤楼的后厨有八、九个人,有红案、白案、面点、冷荤、掌勺之分;崔凤鸣只管择菜洗菜和一些跑腿的琐事。他是后来的,岁数小,先来的后厨们都是他的师傅。那些人除了呼来喝去的使唤他外,根本就不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有时还对崔凤鸣骂骂咧咧的。这里唯一的女人叫春秀,她负责做面点。春秀年纪在二十岁出头,相貌清秀、身材柔弱、性格温和,接人待物时让崔凤鸣觉得很亲切。她是后厨里唯一的对崔凤鸣好的人。春秀支使崔凤鸣干活时总是轻柔的说:“凤鸣,来帮姐姐个忙!”在大家闲暇的时候,春秀有时会和崔凤鸣坐在一起问长问短的聊家常,她看到崔凤鸣的衣服有破漏的地方就会拿出针线给缝补一下,有时怕崔凤鸣吃不饱还偷偷地往他的衣兜里赛一两个熟鸡蛋。两人闲聊时崔凤鸣曾问春秀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春秀说崔凤鸣很像她在山东老家从小带大的弟弟,从第一天见到他就喜欢他。不过春秀说起她弟弟的时候眼里总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崔凤鸣对春秀产生了一种离不开的感觉,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亲姐姐或是妈妈那样关心自己,做工的时候总想和她在一起,见不到她就想,这是他第一次对妈妈以外的女人产生依恋感。
在这个后厨里有个姓胡的伙夫头,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长的高大粗壮,黝黑的脸膛上满是出天花时留下的疤痕,人们在背后给他起的外号叫花生皮。这花生皮在聚贤楼的资历老,炒菜的手艺又非常好,所以深得老板的器重和信任,花生皮凭此在后厨里说一不二,非常霸道。花生皮烟酒糖茶样样都粘,但是他从自己不买,都要手下人出钱贡他。如果谁对他稍有不敬,他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如果他到老板那里告谁的黑状,那被告状的人轻者被扣工资重者会被辞退,所以,大伙对花生皮畏之如虎,争相孝敬。崔凤鸣是个新到的伙计,老板包一天两顿饭,一月仅有一点微薄的工钱,他每月也要向花生皮孝敬一些茶水钱,不然就要挨骂受欺负。
这个花生皮虽然霸道,但是他对春秀却很和气,他几乎每次对春秀说话时都把原本铃铛般大小的眼睛眯成弯弯的笑眼,从喉咙里发出与其庞大身躯极不相称的细声细语,在满是横肉的脸上强做出温柔的表情,让人觉得非常滑稽。不过春秀对经常向自己献殷勤的花生皮,却总是爱搭不理的。崔凤鸣每当看到花生皮围着春秀身边转来转去,装模作样献殷勤的样子,总觉得他像一头发情的公猪,感到非常的厌恶。后厨的其他人也经常在花生皮和春秀两人背后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当花生皮转身瞪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赶紧抄起自己的活计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后来崔凤鸣在后厨的时间久了,他时常从其他伙计的口中隐隐约约听说花生皮和春秀之间有一腿,崔凤鸣问什么叫有一腿?别人告诉他说:就是男女之间有见不得人的脏事!
春秀在崔凤鸣的心中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是个自己喜爱的正派女人。他听到这些传言后非常不解,有一天崔凤鸣向春秀说起有关她的传言时,春秀脸涨的红红的说:“都是瞎说!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以后不要掺和大人这些事情!你以后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一向脾气温和的春秀对崔凤鸣说话时变得很严厉。春秀见崔凤鸣被自己吓得不敢说话了便又和声悦色的哄他:“凤鸣,那些人的话你也信呀?你也不想想,姐姐这么年轻能看上那个又老又丑的花生皮吗!”崔凤鸣觉得春秀说的有理,他使劲的摇着头,他真的不信春秀姐会和那个惹人讨厌的花生皮之间有一腿。他看不起那些说春秀坏话的人,认为他们看春秀姐长得好看又得不到她才说她的坏话,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呗。不过一个偶然撞见的事儿彻底粉碎了春秀在他心中好姐姐的形象。
有一天午后,崔凤鸣手中没有多少活可做,他头天为了照顾犯病的爸爸一宿没有睡好觉,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下歇会儿。他想起后院的杂品库是个清净凉快的地方,便溜出后厨来到库房门前。他怕别人看见,就慢慢的打开门,悄悄地走进去,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躺下。崔凤鸣刚溜进屋就听见库房里间的屋子传出轻微但急促的喘息声,他好奇的踮着脚不出声响的走过去探头一看,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一堆破桌椅后面有两个赤身露体的人搂抱着躺在地上,他再仔细一看竟然是花生皮和春秀二人:花生皮壮硕多毛的身子压在春秀的身子上,嘴里喘着粗气发出像猪一样的哼哼声。春秀则把脸偏向一边,皱着眉闭着眼睛任凭花生皮肆意揉弄自己白嫩的身子,在花生皮粗暴的动作下她不停的发出细小的呻吟。
第一次看见男女之事的崔凤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全身像过电一样麻酥酥的。眼前的景象令他实在难以接受,他羞愧的紧闭上眼睛。好奇心驱使崔凤鸣想探个究竟但又怕惊动那两个人,他就不出一点声响的藏身在外屋一堆破家什后面,用一条破毯子把自己蒙起来仅露出一条向外张望的缝隙。过了一会,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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