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心思竟然这么通透。
可又不免觉得好笑,“燃燃,我承认你是我的一个借口,但我和容瑾之间并不是因为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八岁的孩子解释这些,但是大概她现在也唯有秦燃可以说说心里话。
秦燃不解。
“燃燃,你记住我一句话,在爱情里需要势均力敌,你不知道容老师有多优秀,现在的我和他站到一处只会觉得自形惭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自嘲笑笑:“顾笙歌没有了引以为傲的手,甚至穿不上一身得体的礼服,我已经不是顾笙歌了,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他要的只是当初的顾笙歌,不是现在的秦歌。”
看着秦燃茫然的眼神,她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你也听不懂,既然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就没有把你送回去的打算,当然以后你有了自主能力,你想去哪里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你已来到青城,就要抛弃过去,你要忘记你是李二根,你的名字是秦燃,跟秦歌一样割断过去的秦燃。”
秦燃怔怔地看着她起身:“秦燃,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过去,因为在这里,它们随时有可能成为中伤你的武器。”
就像纵然“她”已然死去,她的过去还在被人津津乐道一般。
他咀嚼着她的话,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
和赵佳铭再次相见是在三天后,地点在初遇的那家茶餐厅。
笙歌搅着咖啡的勺子掉落,在白瓷杯里敲击出一声清脆的响,她讶异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秦小姐,我希望我们能尽快结婚。”
从之前在寺庙发生的事情来看,赵佳铭分明就是放不下荻秋,这时候突然跟她提结婚是什么意思?
二人这才见三次面就谈婚论嫁,这让她怎么都有些不能接受。
赵佳铭感觉到她的排斥,温和一笑:“是我太着急了,没考虑到秦小姐的想法。”
笙歌抿了口咖啡,才缓缓开口:“我有两个问题。”
“请问。”
“其一就是你和荻秋小姐的关系,我听说荻秋小姐是你的前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寺庙,赵先生是和荻秋小姐一起离开的,那么你们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赵佳铭脸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我和荻秋之间已经说清楚了,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这不是阻不阻碍的问题,重点是你的心还在她身上,秦歌从来不当第三者。”
看着他乍变的神色,笙歌起身:“看来这第二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是不是我哥哥找你施压了?”
赵佳铭阖眸叹了口气:“不算,是我自愿的。”
他的目光倏地落到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打量:“秦小姐,你能看透我跟秋秋之间的关系,我又何尝看不懂你和容大少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你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跟你结婚,断了自己的念头,你跟我结婚,断了容瑾的念头,如此一举两得,不是很好?”
笙歌的眸光闪了闪:“荻秋是个好女人。”
“好又如何?她不爱我。”
荻秋不爱他,她是女人,她能感受到荻秋对他压抑的情绪。
赵佳铭看着她分明不信的脸色,苦嘲道:“她若是爱我,怎会亲手拿掉我们的孩子跑到美国,我找了她那么久,可她倒好,一回来就要和我离婚,断个干净!”
笙歌的手一滑,“砰”地一声咖啡杯掉落在桌面上。
焦黄的液体洒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凝成一团可怖的污渍。
赵佳铭一惊,赶紧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着:“有没有烫到?”
“没有,谢谢。”她微微侧身,躲开他的触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
“没关系。”笙歌顿了顿,目光移向他:“赵先生,你之所以提出要跟我结婚,是不是觉得从某些地方来看,我和荻秋很像?”
闻言,赵佳铭沉默了,她却已从他不自在的脸上看出端倪,她叹了口气:“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看看。”
赵佳铭走后,笙歌在茶餐厅坐了良久,她的脑子很混乱。
她想起了容瑾,想起他知道不肯留下孩子时的气急败坏,想起他贴在她耳边呢喃,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他。
她在那端婚姻里诚惶诚恐,却不曾想过他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容瑾,你那么笃定地说我爱你,是否心底也有过那么一丝不自信?
笙歌自嘲笑笑,要是当时能参透这些,是不是就不会有二人如今的局面?
她能笃定荻秋对赵佳铭必定是有事相瞒,但二人之间说清楚了就好。
可就算她愿意,她和容瑾之间还有一个施维维,她现在即使已经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但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他来找她的初衷,他是为了施维维找到自己的,她不当第三者,但是她的感情里也绝对允许不了一个第三者。
她和施维维谁因谁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她想要的感情。
说到底,她不过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思绪混乱间,电话铃声响起。
暗哑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歌儿。”
“嗯,是我。”
对于她难得的服帖,对方似乎愣了一瞬:“三叔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去英国一趟,估摸要个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都不会打扰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一昧的逃避。”
笙歌想了片刻,才回了一个字:“好。”
---题外话---三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