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然后笑笑地挡在镜小楼面前。
爷爷道:“我倒没想到你会跟我孙子混在一起。”
“这是神的旨意。”赛瑞斯道。
爷爷嘟嚷两句,又道:“过来。”
镜小楼知道爷爷是在对自己说话,咬着牙硬僵硬地撇开脸。
爷爷皱眉:“对待长辈是这种态度,你该如何成家立业?该如何照顾自己与未来的家人?”
镜小楼还是不说话。爷爷的批评他不是不懂,但再正确的话只要是从他爷爷嘴里说出来的他就不想理会。
“我会照顾小楼。”
爷爷瞄着赛瑞斯一眼:“你用什么立场?”
“他的伴侣。”
爷爷这下完全把目光停在赛瑞斯身上了:“我以为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赛瑞斯笑笑:“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我会对他忠诚,就算离开这个世界。这个是神父先生教过我的、对伴侣承诺的誓言吧?我还记得。”
爷爷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你再想想、再仔细想想、考虑清楚一点。婚姻非儿戏,你还要问过你的家人。”
“嗯,我应该要再考虑久一点。”
“你后悔了?”换镜小楼叫了出来。
赛瑞斯摇头:“不是。”
赛瑞斯瞄了眼天空,很蓝,暂时不会有落雷的机会。但现在不会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他又蹲了下来,单膝着地,让镜小楼能清楚看见自己的脸:“小楼,你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吗?”
“蛤?”
“那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没有一按就会发光的球、也没有一按就会一直转然后把衣服转干净的机器、也没有一按就会不断流水出来的管子。”
“那到底有什么?”
赛瑞斯努力思索了很久:“有我在。”
“…………”镜小楼忍不住想知道爷爷现在是什么表情,爷爷居然跟他有一样的想法,正无言地扫视着镜小楼。
镜小楼飞快地转移视线,却听爷爷说:“别人这么慎重真地向你提出邀请,你连适当回覆的礼貌都忘了?”
“不是出于礼貌!”镜小楼道。
“那就是出于真心。”爷爷说。
“我……”
“想清楚再来吧。”爷爷强势打断镜小楼的话,一把拉起赛瑞斯的右手臂:“上课时间到了。”
“噢。”
“等等!”镜小楼反拉住赛瑞斯的左手腕:“赛瑞答应要来跟我住。”
爷爷冷哼:“一个无法自立更生的年轻人竟妄想再负担另一人的生活。”
“我有钱!”镜小楼道:“赛瑞也答应过我。”
“我都听小楼的。”赛瑞斯道,又飞快地补充:“但为了感谢神父先生的收留,我也会做到我应尽的义务。而且我也喜欢听神父先生上课。”
镜小楼怒斥:“难道你还要每天回来替那老头擦地洗内裤?”
爷爷也不屑地回呛:“为主服务是人民的喜乐,像你这样一年只擦一次地、一个月只洗一次衣服的子民更应该好好学习奉献精神。”
“赛瑞说他听我的!”
“因为神的布施而感到温暖而愿意继续亲善神是赛瑞斯的自由。”
镜小楼瞪着爷爷、爷爷瞪着镜小楼,两人各扯住赛瑞斯的一手,谁都不肯放。
直到一个路过的母女,远远地说了句“三角关系真是造孽”,爷爷和镜小楼才在第一时间推开了赛瑞斯。
“呵呵。”赛瑞斯依然一副没事的样子,和蔼可亲地当起和事佬:“只要你们住在一起就好啦。”
“谁要跟那老头/小子住在一起!”两人同时反驳、又同时甩开脸、最后还同时闷哼一声。
赛瑞斯低声地笑了起来:只好先劝爷爷回教堂,等爷爷不甘不愿怨气深重地返回教堂后,他才再对镜小楼道:“小楼,我喜欢你。”
镜小楼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个大红脸。
“再等我一下。”
“还等什么,我已经认了……”镜小楼轻喃。
赛瑞斯仰头,阳光依旧灿烂,天空被云朵遮了一小部分,带着夏日的清新。他用指尖画开浏海,感受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微风:“等我确定……永远不会随便离开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