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常一样,吴茵坐在一楼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冯一眉她们从中州发过来很多关于售楼的构想。方案。实施细则,和财政预算。按照江之寒的要求,吴茵现在不仅需要整理这些文件,还需要批注自己的意见。这显然是江之寒想要锻炼她。但无意也大大加重了她工作的负担。在这个阶段,吴茵还缺乏一些自信,所以对于给出意见。她非常的谨慎,生恐因为自己不成熟的批注,让好的方案得不到江之寒的认可,还没看就有了成见,甚至没有看就被丢弃在一边。因为这个。原因,她总是反复琢磨,一字一句的斟酌,对于不肯定的东西提起笔仿佛有千斤重。
看着灯光下的文件,吴茵觉得眼有些酸。她揉了揉眼,打开抽屉。拿出面小镜子,凑近了仔细看看,似乎眼角有很多血丝,还有了些眼袋。
吴茵网叹了口气,就听到由远而近的歌声,“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呀真喜欢”她噗嗤笑了一声,知道那个家伙回来了。
最近江之寒心情不错,嘴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哼着这首小曲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江之寒把背的包往沙发上一扔,大声说:小茵,周六的晚上也
吴茵温柔的笑笑,“回来了
江之寒走过来,低头看了看。
吴茵抬起头来,求助的看着他。“这个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呢!”
江之寒轻轻把她从皮椅上拉起来,“留到周一再去烦恼吧,今天星期六,别憋在屋子里,我们出去散散心。”
吴茵嗯了一声,江之寒从衣架上取下来一件外套,替她披上,牵着她的手说:“出发!”
夜里的翠湖,除了月亮洒下的那一片银辉,其余的地方都黑漆漆的。湖堤上的灯光。只照着那大路。下了大路,越过那草坪,走到水边的垂柳处,光已经不见了,只隐隐约约的看到树丛的阴影和远山的轮廓。坐车来,湖水轻轻拍击岸边石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哗啦,哗啦哗啦,,
单调重复的。永不停歇的,但弈的久了。你也仿佛融入那节奏里。慢慢的,从中能体会出湖的平和。还有夜的宁静。也许,还有时间的永恒。
江之寒和吴茵坐在临水的礁石上。双脚临空,悬在那水上。江之寒轻轻挽着女孩儿的腰,一起听那水声。合着草丛里昆虫的鸣叫。
吴茵呼吸平顺,有一眸子江之寒以为她睡着了。忽然,女孩儿开口说:“真好!”
江之寒说:“想要做点儿什么吗?”
吴茵道:“坐着就很好啊。”
江之寒说:“第一次和小怪橙子来湖边儿的时候,不知道谁问,想做点儿啥,结果我们异口同声的说,撒泡尿
吴茵哧的笑了一声,依偎着男友。问:“你们不会真的,”
江之寒笑道:“怎么不会,爽爽快快的,大家一起撒了一泡。”
吴茵吃吃笑了两声,不作评论。
江之寒又说:“其实,忽然想要下去游个泳。”
吴茵反对道:“不要啊,水很冷的”其实。要是有船划就好了。不过我听说,除了那些画舷。晚上几点钟以后都是不能划小船的。”
江之寒问:“为什么呢?”
吴茵道:“也许是为了安全吧,黑灯瞎火的,万一掉进水里去怎么办?”
江之寒说:“真的想划船?”
吴茵靠着他的胸膛,“我就是说说。这样坐着就挺好的。”
春风吹来,已经没有多少凉意。柔柔的,暖暖的,很是舒服。
江之寒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对着湖面叫道:“想划船的来了,怎么没有船啊?”
吴茵轻轻叫了一声,嗔道:“小疯子。”
话音网落,只听到一阵水声,不知道从岸边什么地方,慢慢的驶出来一条小木船。
吴茵大吃一惊,回头看去,江之寒得意的朝他眨眨眼,“很厉害吧。一喊就来了,比叫出租还快。”
吴茵一向深知,身边这个男孩子花样百出,常作出些出人意料的事儿。但今天临时起兴来游翠湖,难道他也早有安排?
那船靠近了,借着月光,看见刮船的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翁。穿着一身灰布衣服,还戴着一顶斗笠。他把船沿岸边靠住,扔给江之寒一截绳子。江之寒接过来,找最近的柳树,拴了个结。
那老翁身手甚是敏捷,一个箭步便跨上岸来,朝着江之寒说:“伙子,是你的了。”
江之寒从兜里掏出一卷钱,数也没数,塞在他手里,拱手笑笑,说声谢了,便一步跨上船去,回过头来,伸出手,示意吴茵抓住他的手。
吴茵呆了呆,问道:“这”这船你会划么?”这不是一般游人发的小船,是一条需要一个人操纵双桨的那种船。
江之寒眨眨眼,“我会游泳。这就够了。”
吴茵白他一眼,伸出手,搭上他的。江之寒说,闭上眼。下一玄。吴茵就已经在船上了。
江之寒把老翁扔给他的绳子收好。作行家里手状,说一声,出发了。
一撑桨小船破开水面,往那湖中心滑去。
江之寒停了桨,戈小水声跟着戛然而止。小船靠着湖心岛的岸边,在水里轻轻的漂,被湖里的浪往岸边推一推,再往远处拉一拉。
晚上的湖心岛,黑漆漆的,也没什么看头。两人家性就呆在船上,静静的听水声和昆虫的鸣叫。
江之寒在狭细的船身里躺了下来,抱着头,看天上的云,慢慢的游移。忽然间,有一个亮点在高处出现,缓缓的移动。仔细看去,却看不出个究竟,不知道是架晚航的飞机或者某种高空的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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