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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内景图》先不急,隔壁那书生的三魂七魄差不多熟了,等收了再说。”
言罢,她便张嘴,吐出了一只拇指大的黑漆棺材,
“五鬼运财咒的五只小鬼终究还是弱了一些,那穿山甲也是真的可恶,若非三灾所迫,贫道又岂会如此狼狈。”
……
……
日头高照,时节已进入炎夏,气温也变得异常闷热。
徐晋安坐在西城一茶肆二楼,倚着栏杆,一面吃着西瓜,一面听着屏风后的口技表演。
记得前世学过一篇《口技》的文章,后来他甚至还上网找了一些表演视频,但看起来总差点味道。
今天的口技表演依旧差些味道,主要是与文章中的描写多有不符。
不过这瓜是真的好吃,翻了沙,贼合徐晋安胃口,他一连吃了半个方才停下。
另外半个六儿吃了。
“啧啧,真能吃?”
徐晋安看着脸上还粘着西瓜子的六儿,忍不住啧啧感叹。
“少爷,茹娘说六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是好事。”
茹娘是徐府的浣娘,平日里负责替府里主人家浆洗衣物。
徐晋安不置可否,起身便欲离去。
六儿赶紧掏出小荷包,丢了三枚铜板在桌上,并对一旁斟茶倒水的店小厮喊道,
“喂,小二哥,钱在桌上了。”
“好嘞,少爷慢走,六儿姐姐慢走。”
小厮小跑上前,收起铜钱,对徐晋安和六儿喊道。
离了茶肆,徐晋安便往柳子街而去。
昨夜看门鬼说他被偷的画轴在柳子街丙巷七号院,他思前想后了一夜,终于在刚才远远眺望观察了丙巷七号院许久后,方才想通了一些。
丙巷七号院只生活着一名老妇人。
看老妇人出入院子的模样,以及同邻里之间的交流,并不像是才来府城不久。
徐晋安心怀困惑,领着六儿走进了丙巷。
他并没有直接去敲七号院的门,毕竟对方认识他的可能性很大,不想打草惊蛇。
……
耗费了一个时辰,徐晋安分别拜访了二号院、五号院、和六号院。
得知七号院的老妇人几十年来一直都生活在这里,而且据说她年轻时是个磨镜,老后又做过一段时间的走阴婆,因此未有一儿半女,如今老来无伴,孤苦伶仃。
“少爷,磨镜是什么?”
丙巷口,六儿拉着徐晋安的袖口,很是好奇。
徐晋安眺望着七号院,反手在六儿的脑门上一敲,笑道:
“磨镜就是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呢?”
六儿:???
徐晋安哈哈一笑,转身拖着紧拽他衣袖的六儿,离开了丙巷。
经过简单的走访,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待寻到瞎眼道人,一问便知。
……
亦食楼门前,瞎眼道人手持道幡,桌下的手不停的掐算,表情亦是分外凝重。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道长?”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掐算的瞎眼道人微微一颤,停止了掐算。
“哈哈,徐公子又来请贫道吃酒了?”
“是啊!”
徐晋安面带微笑,指着亦食楼的大门,
“道长请。”
“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瞎眼道人起身,一把抄起道幡,随徐晋安一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