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着脸上赶着认你这个兄弟,你却推三阻四让我颜面无存,这样让我如何带领手下的几十个兄弟?再说,兄弟你回家探亲,按理我应该跟你一同前往去探望二老的,但今天实在是走不开,只能先聊表一点儿心意,兄弟你要再推让,就真让大哥我无地自容了!”
柱子只好顺从。
“今后如果有事,请一定来找我。”离别时,眼镜男交给柱子一张名片——省城西山冯园,冯有年。
柱子顺利回家,咱暂且不表,这里说一说与柱子交手的那一伙六人,啊不,应该说是七个人。他们是从洛阳远道专门来对付冯有年的。接到线报,说冯有年只带了一个随从乘火车要回省城。从二人的行装上看,可能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冯有年的随身行李中。这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跟踪发现的一个难得的机会。高原急忙召集了六个硬手准备突然袭击,六对二,对方虽然有些扎手,但应该是足够了。但等到他们上了火车,才发现他冯有年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军人一路保护。高原他们一见这情景,本打算放弃的,但从对手与年轻军人的交谈中,似乎又不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难道是他诡计多端的冯有年临时的狐假虎威?要是这样,那一个小当兵的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要是不拼命赌一把再次空手而归,就怕真没法跟老大交待了。但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们遇上的这个小当兵的,根本就没需要他冯有年动手,自己一个人就把他手下的六个得力干将干净利索地给收拾了。不是他高原见机不妙及时下令撤了,说不准现在他们一伙已经在铁路公安那里乖乖地待着了。真是点儿背,人要倒霉,喝凉水也塞牙。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硬是让这么一个小当兵的给毁了。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灰溜溜地回去跟老大复命。
在洛阳古城的一座四合院内,高原胆战心惊地向一个白发的老者详细汇报了这次行动的经过。
“这么说他冯有年这次是调动了军队的人做保镖的?”那个六十多岁白净面皮的白发老者沉声问道。
“从当时他们二人交谈的情形看不像是他安排的人,二人并不熟悉。”高原小心地认真应对。
“他冯有年安排人在你们面前演一场戏来骗骗你们又有何难?”
“这样说来,老大,他冯有年也太难对付了,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高原想想当时的场景都后怕。
“你不是当时留下什么把柄了吧?”老人的语气顿时冷硬了许多。
“绝对没有,老大您放心,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出面。我在一边看得很清楚,当时他冯有年手下的那个已经晕倒了。他冯有年既要照顾那个昏过去的手下,又要照看自己手上的东西,而那个当兵的只想着拿回冯有年的东西,并没想留下咱们的人,我见事不好,就赶紧让他们都撤了。他们六个没有等到车站再下,而是在半道上跳车走的,我一直在火车上看着,没发现有人追踪下来,应该不会有问题。”高原急忙解释。
“没有就好。唉!这次一打草惊蛇,就怕以后更难再找机会了。看来这个冯有年还真是不好对付,一次次都让他给逃过了。”停了停,他又继续说道:“这事就暂时先停手吧,就你们这几个不中用的,我看是办不了这件事的,都回去吧。”白发老人低沉地下了命令。
“是!是!一切听老大安排。”听到老人的命令,如蒙大赦的高原立即躬身退出。
看着退出去的高胖的高原,老人对他的这个手下再次失望地狠盯了一眼:看来自己有必要再重新网罗一个高手来给自己效力了,就他高猪头手底下那些个酒囊饭袋,真是关键时刻不顶用,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幸亏手中的权力还没有交给他,不然自己这门下的声誉可就真完了。老人心中暗想。
古旧的四合院再次安静了下来,但白发老人的内心并没有平静,一直疯狂旋转着的落地扇也不能让他感到些许凉爽。
好你个冯有年,还真是个难缠的货色。按理说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但白发老人却从不这么想。在古董界,他就应该是老子天下第一,任谁都甭想压了他的风头,更不能坏了他的好事。一个死对头的儿子,半路上突然冒出来,短短几年就在江北地界的古董行里撑起了一片天,这不是要造反吗?如果仅仅是生意上的竞争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他冯有年的手里可能有能要他命的证据。既然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那就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但这个冯有年明显比他那个老子难对付,几次下手都没成,这不由得让他对对手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冯有年真是一个从美国归来的搞古董收藏的生意人?这次行动中他又找了个军人当帮手,难道他能调动得了军队里的人?要真是如此,那他就太可怕了。这几次行动,自己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对手给抓住了吧?想到这里,白发老人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虽然头上不停地冒着汗水,但他却赶紧关掉了电扇。该死的电风扇吹得人骨头疼。
还是等等再说吧,真要偷猎不成反倒被鹰啄了自己的眼,那就太亏了。自己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呐!刚刚从众多的古籍中找到的关于宋徽宗赵佶的藏品失落民间的线索还没有整理好,要是能从这秘密中找到一些线索,那还不比跟他冯有年争抢那个说不定还在影子里的东西强一万倍?一想到此,白发老人的内心立时犹如滚油般翻腾起来。
“这该死的老天,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闷热,真是令人烦躁。”自言自语中,白发老人又把刚刚关掉的电扇再次打开了,呼呼的凉风也再次掠过了填满各式古董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