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老魔头办公和起居的地方。
书房非常大,用摆满艺术品的博古架,分成里外两间。外间,充满浓浓的架上藏书丰富,古典名著琳琅满目。单纯从摆设看,你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大学者的书斋,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卧室。
办公桌后的正面墙上,挂着各级政府颁发的各类奖状,最高荣誉竟然是“中国乡镇企业一千强”、“省级明星社队企业”。
虞松远打开他的抽屉,里面一支手枪,两个弹匣,下面都是个人办公物品等小零碎。
细心打开墙面一幅油画后面的大保险柜,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现金,又有二三十万。一堆帐册,两台dj-318对讲机。
虞松远取出两台对讲机和十万元放到身上,然后关上保险柜,他感到满意。这些女人,这些枪,这些毒品粉末遗留,足够警察有理由抄了英万英的后路!
里间是一个大卧室,一张巨大的大圆床,全套的仿古红木家俱,古色古香。卫生间也很大,足有二十平方,全套高档洁具。卫生间的正中间位置,是一个由三个圆形浴盆组成的,巨大的浴缸,令虞松远极其震惊。
他回到一楼的保姆室,用一件衣服盖住保姆的身体,取下她嘴里的东西,“莫万英是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死死地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满脸潮红,一言不发。
“莫万英完了,枪支弹药、毒品、被绑架的妇女,足够他死一百次了。你这么年轻,他不过当你是玩物。替他尽忠,为他殉葬,有意思吗?他杀人、贩毒,都是死罪。可你又没罪,你还年轻,干吗要将自己与他绑在一起?”
保姆依然一言不发,似乎春情荡漾的样子。
“你脸红什么?你是因为自渎被我撞破害羞,是吧?可惜我不是莫万英,我对你、对你酷爱的这项运动,一点不感兴趣。如果你不说,就是莫万英的同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一看你就是个雏,什么也不懂。”
保姆竟然很不屑地解释开了,“我就一个烂身子,残花败柳,数不清的男人玩过我。你要想玩姐陪你,巴不得呢,害屁羞。我是……姐是吃了兴奋剂,劲还没过去呢。老板……是前天上午走的。”
“几个人?几辆车?几支枪?”又尼玛是一个腐女,虞松远没心思和她拌嘴。
“十来个人,麻袋里还捆着三个人。有几支枪,我真不知道。他们开着一辆面包车,一辆加长型大贷柜车走的。”
“车上都拉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有点……慌张地样子,把地下室内的重要东西,都搬上货柜车拉起了。走前,还打扫了卫生。我当时就很吃惊。”
“他们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只是跟我说,肖总也要到金瓯去。将金瓯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他们马上回来。让我看好家,管好几个保镖和那些女人。”
“底下那些女人,打算关到什么时候?”
“老板特别关照我,让我再过两三天,就把她们放了。”
“好吧,我相信你。你耐心呆着,一会会有警察来解救你们。”
……
虞松远离开后,夏微内心深处确曾隐隐有一丝不安。
她的手几次拿起电话,又犹豫着放下。想到他刚才让她迅速离开的安排,她隐约意识到莫万英的劫数很可能真到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毕竟他们已经有个17岁的儿子。虽然所谓的相爱也只不到两年,但潜意识中,还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失去父亲。
就这么犹豫了很久,鬼使神差一般,她终于拿起电话。电话打到庄园莫万英的a座一楼客厅,这部电话与保姆房间连着,肯定有人接听。
可电话一直响着,长时间无人接听,她忽然心里觉得无限轻松起来。莫万英,我尽到心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她用毯子将儿子裹起来,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她咬着牙决定逃走。
她还不能穿内衣,于是便穿上一件厚厚的棉布裙子,外面穿着大衣,拉着大箱子,推着嘴仍然被堵着的儿子,走进电梯内。
这条电梯是她家的专用电梯,其余人是无权用的。她下到一楼,然后推着儿子来到商务面包车旁边,先费劲地将儿子抱进车内,然后将轮椅和行李也都弄上车,便费力地坐上驾驶座,静静地看着表。
只到凌晨一点三十分准时到了的时候,她才启动汽车,缓缓开出小区,驶向204国道。顺着这条道,只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娘家了。
门岗见是老板娘亲自驾车外出,未敢阻拦。可车子油并不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进了国道边的加油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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