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天心里明白,他奶奶应该将什么事情都告诉曼恩了。
而曼恩的出走就是无声地抗议。
她怪他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可他当初就是故意不将实情告诉她的。
他找她演戏,无非就是看中了舒曼恩无法怀孕这一点。
他要报复他奶奶,自然要找不一样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达到效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他算漏了自己的心。
顾云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告诉你实情,你会跟我结婚吗?”
舒曼恩的脸僵了一下,这细微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顾云天的眼睛。
他了解舒曼恩,她的答案肯定是不会。
“不会。”
答案果然如他所料。
舒曼恩注视着顾云天,眼里有纠结,有伤痛,但更多的是平静。
她说:“因为我不能剥夺你做父亲的权利。”
顾云天有些愕然地顿了一下,继尔嚷道:“那重要吗?只要我们相爱,有没有小孩有什么关系。现在社会上丁克家族也很多,我并不觉得这会影响我们什么。”
舒曼恩想起顾云天奶奶说的那些话,字字戳心窝。
可她没有顾云天那样乐观。
因为不正常的那个人是她,他又怎么可能了解她心内的绝望和害怕。
舒曼恩的语气很重,犹如石子丢进湖面般的急切,“可你奶奶能接受吗?我没有生育能力,我不能为你们顾家开枝散叶,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奶奶更在乎。”
顾云天深深地皱了一下眉,他不能跟她吵,他只能慢慢来。
“曼恩,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我奶奶。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都影响不了我对你的感情。”
在他的世界里,有她就足够。
舒曼恩望着房中某一个虚无的点,淡淡地说:“一辈子,是啊,一辈子。”收回目光,她望向顾云天,“可我怕你会后悔。你现在当然会说没关系,对我有感情。可是以后呢,你看着你的亲戚朋友个个都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你没有,你心里不难过吗?到时……”
“不会的,曼恩,我发誓。”顾云天打断她的话,伸出手做发誓状。
舒曼恩却将他的手拿下,“算了吧,云天。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我不能拖累你。”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阳台外的鸽子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
初升的阳光照进来,照到阳台上,落下一大片光亮。
有风从远处吹进来,吹着深蓝色的窗帘,妙曼生姿。
半响地沉寂过后,顾云天先开了口,“曼恩,要不我们换过来想一下。”
他问:“你爱我吗?”
爱他吗?
她突然就想起了孙立阳。
当初的孙立阳在听到她无法生育的时候,毅然决绝地离开了她。
同样是男人,同样知道她无法生育,一个是离开,一个却是求她。
可她知道从离开孙立阳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不爱他了。
可也正因为她爱顾云天,所以这一次要离开的那个人是她。
舒曼恩的眼中有泪花闪过,她借转头的机会,抬手轻轻拭去。
她权衡再三,说:“我从没爱过你。”
“你说什么?”顾云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我说,我并不爱你。”舒曼恩忍住心里地难受,面色平静地说。
顾云天猛得捏住舒曼恩的双肩,气急败坏,“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不爱你。”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顾曼恩的声音低了下去,“云天,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顾云天慢慢地垂下双手,望着舒曼恩的眼睛有些失神,“因为我的隐瞒,所以我要失去你了吗?”
站在阳台上,望着顾云天的背影越变越小,到最后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舒曼恩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心中好似有一把椎子在戳她的心,血肉模糊,千穿百孔。
顾云天回到办公室,处理了手头上要忙的事,然后去了农场。
虽然他心情很不好,但工作总是要做的。
况且此时忙碌一点对他而言并不是件坏事。
进到农场加工车间里,他看见里面挤满了人,是一群孩子。
孩子们爱闹,叽叽喳喳地声音响成一片。
顾云天拉住一位工作人员问:“这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见是大老板,自然不敢怠慢,老实相告,“孩子们是来学做蛋糕的,今天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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