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默默看着这一切。
说实话,当初雷琛怀疑是柳毅作怪的时候,谭绍辉却一直坚信暗地里捣乱的人是伊东。后在里希嘴里得知伊东已经死了,他还是不愿意怀疑柳毅。
谭绍辉很少承认自己的错,但是这一次,他确实错了。
但,柳毅和伊东是同一个人,侧面的诚实了,谭绍辉当初的定论,没错。
可是现在……
好吧!谭绍辉承认,他再也忍不住了!
冷静淡定,都是说给傻子听的,他现在就想一枪蹦了柳毅!
但是,柳毅的怀里,抱着叶灵蓉。
柳毅拽着叶灵蓉走出房间,将其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吼道:“谭绍辉,是个男人,你就出来!”
他在吗?
叶灵蓉纠结了,她信谭绍辉会救她,可是她不会相信谭绍辉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救她!
“伊东哥哥,他不可能在这里,我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不,他肯定在这里。”作为一个军人的直觉,柳毅是相信的,相信这里有危险,谭绍辉肯定就在附件。
叶灵蓉是饵,能够让谭绍辉不顾生命危险来这里进行营救的饵。
“伊东哥哥……”
“闭嘴!”
柳毅有些怒意:“你知不知道,里希背叛我了!本来,我们说好了,她先随谭绍辉去谭家,取得自己的户口证件。后,我来报复谭绍辉当年的恶意拆散,我答应了里希,不会伤他性命的!可是?可是里希居然背叛了我,她不要我报复谭绍辉,擅自做决定让我罢手!”
片刻之后,柳毅平下火气:“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你也是无辜的。可是抱歉,唯独以你成踩踏板,我才能灭了那个男人。”
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里希怎么可能背叛他?
那不过是因为里希善良,善良到现在伤害任何人,她都生不如死。她本来将死之人大限已到,不信佛不信魔的里希,也想做好事,让所有的浮沉之事随风而去。
她,用这样方式,为柳毅祈福。
但是,柳毅却不懂。
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造的出大炮火箭也懂各类膳食如何烹制,更懂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人最不懂的,是另外一个人……
“既然要灭我,那就放了叶灵蓉,我们两个人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谭绍辉着一身迷彩,摘掉头顶小帽丢在地上,身型挺拔的像是一棵大树,脚下生根,站的稳稳当当。
这样的谭绍辉,叶灵蓉是没有见过的。
两个人住在一起整整十年,她知道谭绍辉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也知道他对什么过敏,更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式的内裤。可是?整整十年,她却不知道,谭绍辉有这身衣服,而且穿起来挺拔俊朗,像个军人。
更讽刺的是,这一切,她不知道,但柳毅知道。
潜伏谭氏公司许久,这些事情他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才成功的拉长了这次战役时间。
而谭绍辉这个终极**oss,也总算是出来了。
叶灵蓉目瞪口呆的看着谭绍辉,当真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面前这人是谭绍辉么?
他真的来了?
不要命啦!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柳毅反问。
谭绍辉点头:“就我们两人,公平。”
“公平?你以为我不知道,前面那片树林这边的桥下,还有那边的山头,你埋伏了多少人。这叫公平?谭绍辉,少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当过兵卖过命,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
瞧见柳毅挟持了叶灵蓉,谭绍辉早就已经收回了命令,他不会拿叶灵蓉的命冒险。
摊手,谭绍辉冷笑:“你还没资格让我使诈,手下败将。”
“说实话,我是应该佩服你的,佩服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折腾了一年半,居然做的滴水不漏。以至于雷琛怀疑你的时候,我都还不信,觉得再怎么着也不会是你,可是现在这情况,实在是让我不得不自己打自己一大嘴巴。”
“你要英雄救美我不耽搁你,可是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喜欢听废话也不喜欢公平。”说罢,柳毅丢出一把长约半尺的刀在地上。
谭绍辉挑眉,不解:“什么意思。”
“先给我跪下,然后再跪着过去像狗一样用嘴把刀捡起来交到我的手上,挺懂了吗?要像狗一样!”
“里希向我保证说你不会伤害叶灵蓉,我想她的保证有没有用。”
“闭嘴!”柳毅淡漠道:“你有什么资格提里希?说出她的名字,你也配?给我去捡,快点!不然,我就用小刀在叶灵蓉刻下你的名字,反正她也是你的。”
叶灵蓉轻轻摇头:“不要……”
这句不要,是说给谭绍辉听的,哪怕柳毅在她脸上写字,她也不愿意谭绍辉为救她而下跪受辱。
记忆中,谭绍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除了小时候不懂事被父母哄骗跪过佛像以外,就没有向任何人下过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他谭绍辉膝下的黄金,比黄金还黄金!
他,就是这么骄傲自负的男人,他有着不可一世的傲骨,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可是现在——
“咚!”
在一记闷响的陪伴之下,谭绍辉面无表情的跪了下来,双膝着地,可是脊梁骨却依旧打的挺直。
他居然,真的跪了!
叶灵蓉有那么一刻想不明白,看着谭绍辉,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她,而向人下跪?她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面子?
“你因里希的死被我折磨三年,现如今我知道里希的死是我错怪了你,所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下跪救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叶灵蓉一个好人。”谭绍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膝盖跪在地上行走,每一个字眼儿都咬的死死的。
可叶灵蓉知道,现在的他,比死还难受。
跪着走到那把刀面前,谭绍辉弯下腰张开嘴,也不顾锋利的刀刃割伤他的嘴,将其咬住叼起来然后转过身子,顺着原路返回。
一步一步,极为艰难沉重。
那好看的薄情唇,一颗颗血珠开始从中冒出来,然后汇集在一起形成了小小的血流,顺着嘴角落下,染红成了一条绚烂的丝带,挂在嘴边,缓缓流动。
血,落在衣服上,一滴一朵腊梅花儿,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