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脸上的笑没那么勉强了,安珩扶起她,“没事,举手之劳。而且,你该感谢的应该是东陵才对,他才是真正救你的人。”
贝璐璐对手指,“……我不敢。来见学姐的时候,我都准备了好久。”
“躲在柜台后面准备?”
贝璐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怕,我怕……”
“我长得很可怕?”
“不不不,不是,学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贝璐璐“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珩忍不住笑了,“逗你的。看你急成那样,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命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行,别再这么对你自己,多想想你爸爸妈妈。”
贝璐璐像条被抛弃的小狗,“……我没有爸爸妈妈……”
“我知道。我也没有。但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他们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
贝璐璐眼圈红红的,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耐性地和她说话,这样耐心地开导她,“安珩学姐……”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也早点回去吧。别再把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不然受伤的,还是你自己。”安珩没提贝璐璐的家庭,这样的女生,心很软,人更软,说了只会让她更难过,她是没什么勇气去反抗这一切的。
安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笃定。但她就是这样觉得。
回到徐家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老夫人还在主厅看书,她穿着纯白的职业套装,花着淡淡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凌厉。
大约是去了徐氏家族的会议。
老夫人对安珩招招手,安珩麻溜过去坐下,老夫人慈爱的道,“今天的比赛如何?忙了好长的一段日子,总该有收获才是。”
安珩点头,“恩,篮球队今天赢了,而且卡列斯特学院在一众学院里出尽风头,您不知道,我们那个学生会长司徒,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老夫人道,“会长是司徒家的?”
“奶奶您认识?”
“见过,长得不错,能力也还好,只是有点特殊的癖好。”老夫人年纪大了,说得委婉,安珩心道,岂止“有点特殊癖好”,分明就是个变态。
老夫人道,“安珩啊,你已经快十七了,在你这个年纪,女孩子都该出门参加宴会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和云歌两个人,今后会不会——?”
老夫人话未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白,安珩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茫然而又不知所措,她把头埋在老夫人怀里,“……奶奶,我也不知道……”
既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
但老夫人却已经很明白,安珩的心,不,不是说安珩心里没有徐云歌,而是安珩在顾虑着什么,始终不肯踏出那一步。
这个孩子八岁就到了徐家,那个时候徐云歌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应衣食用具,就连老夫人都插不了手,那个又倔强又固执的孩子,会这么放过安珩?
老夫人现在有点担心了,当初把安珩领回家,到底,是好是坏?
无从所知。
“……安珩啊,明天我要回一趟娘家,本来打算带你也一起过去,见见人,现在,哎!——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好勉强你,好好地上学吧。云歌那里,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他会接受的。”
安珩知道,老夫人这是对她失望至极。当初老夫人打算回娘家的时候带着她,是为了给安珩拓宽人脉关系网,现在安珩拒绝了这个,老夫人就真的只当她是徐家的养女,将来若是徐云歌想通了,徐家出一幅嫁妆,把她送出去便是;若是徐云歌没想通……
安珩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了,未来的事谁知道。当初不是计划得好好地,在老夫人回娘家的时候走掉,现在呢?安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她孤军奋战,已经开始妥协了。
回到自己的小书房,安珩打开里联络器,徐云歌的脸出现在上面,安珩已经知道徐云歌受了伤,因而那边的事即使解决了,他也还要呆上一段时间。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徐云歌见安珩面露疲态,便让安珩去休息了。
安珩到现在都不知道,徐云歌和李郁接触并且如今站在同一战线。而这个令他们达成协议一致的原因,还要从可儿说起。
当时徐云歌和徐磊接触的时候,发现徐磊不像是个赌徒,换言之,徐磊当时掌握着徐家最大的军工厂,又为何要背着徐云歌偷偷往利维亚大陆输送武器呢?虽然输送的对象是李郁,但这太不符合徐磊保守的个性。
然后是可儿,这个女孩从到徐云歌身边起,就一直是个十分出色的下属,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而现在仅仅是因为徐云歌将她调走,她就心生报复,甚至还在徐云歌眼皮子底下跟徐磊勾结在一起。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dy几乎都以为可儿被人掉包了。但尸检结果出来之后,证明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可儿。
徐云歌和李郁两个人抽丝剥茧,终于在徐磊的情人家里找到蛛丝马迹。两个人由此推论出一个结果,便是有人在背后,有意识地逐渐蚕食徐家的力量。徐磊,就成了这个突破口。
李郁得知这个结果之后,狠狠地差了一遍他的手下,竟然真的找出两个心怀叵测的人。这样的结果无法让两人安心,为此,徐云歌留在骊山市进一步调查,李郁先回李家看李家的产业是否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同一时间,东陵也和洛斐在一处夜总会见了面。
这个地方是东陵也的那群狐朋狗友的据点,明面上跟东陵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有零星几个人知道,这里是东陵也一手摆弄起来的,那个时候,东陵也还没有十五岁。
东陵也一脸烦躁地瘫在沙发上,头发乱了衣服皱了,他也不介意。
洛斐不着痕迹地理他远一点,他现在对这个什么都不讲究的人很嫌弃。
东陵也怒了,一个苹果砸过去,“你躲什么躲?躲什么躲啊?一个两个都躲着老子,老子是瘟疫啊?”
洛斐扶额,“你能不能不说脏话?贵族礼仪课你都上到哪里去了?难道真要我说,不愧是黑道的暴发户出生?”
东陵也嗤一声,“黑道招你惹你了?洛斐,你贵公子你也别想让所有人都跟你一个德行!”
“是吗?一个两个都躲着你,除了我,还有谁?让我猜猜。涟若?不,她最近缠你还来不及,不太可能。那就是安珩了,她对你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你自己没发现,怎么,今天突然开窍了?”
洛斐的话无疑刺中了东陵也的心窝子,可他脸皮极厚,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是只认识这两个女人还是一直都围着两个女人转?洛斐,你脑子的配件是不是该更换换?”
“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掩饰你心虚么?东陵,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穿着裤衩,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何必浪费口水。”
“说吧说吧!要说什么赶紧说,老子烦着呢!”
洛斐笑,笑容却没什么温度,“没什么要说的。过几天我生日,记得把徐冉给我引开,我对她没兴趣。”
“这事怎么找我?我可不想被那个大小姐喷口水,太恶心了。”
“你可以让别人做。”
“谁?谁愿意舍身为你趟这摊浑水?”
洛斐起身,抚平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子,“这就要看你了。回头见。”说完施施然走了,一派贵公子的风度。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