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但是隔着薄薄的衣服,阿尔文清晰的感觉到阿诺德温热而又有力的肌肤,熟悉的手臂紧紧的环在腰侧,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后,让人不禁想起雌虫明亮如同星星的紫色眼睛。
阿尔文开着摩托,自己把自己想红了脸。
……
阿尔文第一次听说雌虫之间还能存在爱情的时候,是在前线的军营里。
毕业后成功加入了军队的他们三个,虽说有时分开,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努力凑在一起出任务。阿诺德上次负伤了,现在还在军区医院休养。
阿尔文信子狂,说话又暴躁,从学生时代就没有多少人缘。
待会就要上战场,为了缓解紧张,军舰里的其他人凑在一起聊天。
阿尔文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雌雌恋这个前所未闻的名词。他心中带着一种有些期许的紧张,不自然的凑了过去,那两名军雌被他吓了一跳。
“什么是雌雌恋啊?”阿尔文语气迟钝,他不擅长于和别人凑在一起说小话这样的场景。
原本以为吵到了阿尔文睡觉要挨骂的两名下士,听见他的问话立马眼睛一亮,隐秘的压低了语气,和阿尔文解释道。
阿尔文直到上战场,脑海中还回旋着他们几个说过的话。
一直挂念、害怕分开、肢体接触会忍不住脸红……
各种所谓的症状在他脑中盘旋,却越来越明晰,越来越和一个熟悉的名字相连而起。
这次的战斗也是以虫族的大获全胜作为收尾,确定了自己心意的阿尔文满脸通红,兴致勃勃地冲进阿诺德的病房。
他怀中是拿他三个月工资买的一小束花,天然的植物在这几年价格逐渐走高,这么一小束花,还是阿尔文靠关系定到的。
可是一推开病房,他就愣住了。
一名陌生的雄虫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坐在阿诺德病床前,两人好像在说笑,看见他来便止住了话头。
“好漂亮的花啊!一定很贵吧?”
阿诺德高兴地接过阿尔文怀中的花。满脸笑容的向他介绍道。
“这是我家里那边给我介绍的雄虫,我们两个大约要定下来了,下个月赶在回前线前就去登记!”
后面的话阿尔文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他兴致勃勃地冲向医院,最后怀中空空满脸木然的回到自己安静的宿舍。
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些喜欢和爱在看到阿诺德脸上幸福期待的笑容时,全部变成了满嘴苦涩。
他说好,祝福你们啊。
……
阿诺德天真的相信,换来的就是漫长无休止的痛苦折磨。
大多数的军雌都这样,被满嘴的漂亮话幻想的未来骗走了自己最美好的当下。
但是无数军雌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在对方甜蜜话语中的梦幻城堡实在过于美好,美好到让人忍不住相信。
阿诺德也和那些军雌一样,轻描淡写的押上了自己的后半生作为赌注。
最后,满盘皆输。
看到阿诺德自己申请的调令时,阿尔文只听见砰的一声,他大脑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机械性的和青木颜一起走到了车站。
阿诺德紫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但是现在那美丽的紫水晶中却充满了疲惫和忧伤。
他伸手用力的抱住阿尔文,温热的触感就好像那天他们溜出去骑摩托时那么真实。
阿尔文又听到了远方夜风的呼啸,他还听到阿诺德沉重的像告别一样的叹息。
“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世界再次相见。”
阿尔文送走了阿诺德,很快,他又在漆黑的夜幕中送走了自己沦为逃犯的另一位好友青木颜。
他孤身一人的开着摩托,工作后的他有条件买得起更好的零件,精致的摩托所有的零件都是昂贵的材料,发动机的轰鸣都少了几许杂音,在夜色中风驰电掣。
可是他身后会张开手傻傻的尝试抓住风、眼睛亮亮的大呼小叫的伙伴,好像就在那么一恍惚间,全部不见了。
黑夜不可能永远漆黑,属于自由的烽火终会被人点亮。愤怒的雌虫们冲进金碧辉煌的宫殿,冲天的火光漫天而起,宣告着雄虫的时代终结。
可以取代雄虫信息素的安抚剂,如同雪花一样从空中撒下,低廉的价格让每一个雌虫都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阿尔文满脸平静的避开人潮,偷偷缩回了那间老旧的小宿舍。
躺在熟悉的木板床上,坚硬的床板硌着人背部发痛,宽大的袖子落下,露出一片青青紫紫的针孔。
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海被一次次半成品药剂注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不停的试药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抓心挠肺的疼痛感袭来,持久的痛意甚至麻木了神经,阿尔文紧紧地抱住怀中有些发黄的相框。
永不改变的照片像一段凝固的旧时光。
高高的台上堆满灿烂的鲜花,年轻的军雌上将站在台上,胸前挂满了属于他的勋章。
阿尔文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如同虔诚的信徒般垂下头,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的侧开脸,在相片的唇角旁落下一个亲吻。
“像鹰一样自由吧,我的将军。”